“从前在代国,殿下喜欢这个味!”云静姝抬腿跨过门槛,她脸上堆满浅笑。
可兰捏起粉色面纱戴好,她跟在后头。
红粉交错纱幔从二楼门楣垂下来,落在木栏杆上。
两个小倌簇拥在门口,他们捏起帕子挥舞。
云静姝带着春桃走进来。
可兰跟过来。
“哒哒”声在街边回响,马车穿过街道走来,一个官员靠在车壁上,他看了一眼可兰。
可兰扭过头,她望着外头。
“三公主,她怎么在皇上丧期去长乐坊!”官员拧着眉,他气的脸色铁青。
马车往前走,地上扬起灰尘。
云静姝带着春桃走上来,她浅行一礼。
可兰靠在木门边,她抬起眼皮打量。
白亿泽抱起箜篌弹,他十指在琴弦上来回拨动,轻柔的琴音倾泻而出,琴声时而高耸时而低沉,或虚或实,变化无常。
琴声戛然而止,他轻抬眼皮,看了一眼云静姝:“怎么是你!”
“奴家来看殿下!”云静姝坐下,她递给春桃一个眼神。
春桃握起食盒放桌上,她握起勺子装碗鸡汤送来。
幽香飘来,带着鸡肉和姜丝香味。
白亿泽从前喜欢这个味道,他嫁到代国后,渐渐爱上徐胧月。
他这几日没见到徐胧月,万分想念。
随即,白亿泽握起黄瓷碗放放嘴边抿一口,他清脆声音响起:“孤还是喜欢三公主做的鸡汤!”
“殿下,你……”云静姝拧着眉,她垂下头,脸色阴沉下来。
于是,可兰转身离开。
月光照在屋脊上,飞檐上两条金凤,似欲腾空飞去。
徐胧月握着折子翻,她望着远处的灵堂,那颗心撕裂般的疼。
皇帝刚走,白亿泽不知在哪。
她心里那些痛,要同谁说。
皇帝停灵要七七四十九日,徐胧月思念皇帝,她还能去灵堂哭,同他说话。
可是,徐胧月找不到白亿泽,她香肩一颠一颠,眼泪如断线珍珠般往下掉。
可兰走近,她浅行一礼:“启禀三公主,奴婢方才瞧见云姑娘去长乐坊见驸马!”
“他怎么在长乐坊?”徐胧月问。
可兰捏着耳朵,她眨了眨眼睛:“奴婢不知,他们说驸马变成坊内头牌!”
“他宁愿当头牌也不愿意陪在本宫身边!”徐胧月撅起嘴,她脸色阴沉下来。
可兰连连摆手,她挑了挑眉:“三公主不可,云姑娘盯着他,迟早会出事!”
“本宫倒要瞧下,他能不能忍受寂寞!”徐胧月酥麻声音响起。
话落,徐胧月握起折子看,折子上写的每个字,她记到心里。
清晨薄雾中,官员们鱼贯而入,她们排着细长队伍,徐胧月走在人群中,她抬起头。
徐胧娟跟过来,她狠狠地瞪了一眼,满脸狠戾。
有个官员走近,他厌弃地望着徐胧月,连连摇头。
徐胧月惊呆了,她没有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