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确实有些不理解,质问苏暖:“这口气不出,你是不是就不会给我母亲治病了?”
苏暖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隐隐泛着痛意。
她仰起头,直视他,回答:“是,霍婉晴如果不能发自内心地向我道歉,阿姨的病,我是不会看的。”
周教授见苏暖这副态度,出声维护道:“既然谈崩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暖暖,我们走吧。”
宋依人拽了拽霍宴臣的衣袖:“宴臣,你现在看清楚她是什么人了吧?”
霍宴臣没说话,目光追随着苏暖离开的背影,面容笼罩着寒意,怒声道:
“苏暖,你最好考虑清楚,现在就走的后果。”
苏暖站在包房的门口,停了脚步,却没有回头。
“霍总,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还是那句话,霍婉晴不承认自己的错误,我不会给阿姨治病。”
说完,她打开门,头也不回地离开。
周教授回头看了眼他们,叹了口气:“你们怎么还不明白,疑心病才最难医,好好想想吧。”
“这不是耍人呢么,摆什么臭架子!”霍婉晴一股火气涌上来,拿起杯子,用力摔在了地上。
霍宴臣寒光扫过:“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扣三个月生活费。”
男人说完,迈步走出包房。
霍婉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委屈地哭了起来。
“我是杀人了还是犯法了,要受这种罪。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向谁低过头,叫我向那种人道歉,还不如叫我去死!”
顾蓉的心口突突直跳:“晴晴啊,别哭了别哭了,你吵得我受不了了。”
宋依人忙弯下腰,安抚顾蓉:“阿姨,你可千万别有事情,实在不行,我叫救护车吧。”
顾蓉摇摇头:“没有用,我这个病,去医院也治不好了。”
宋依人目光微沉,斥责苏暖:“我看周教授人很好,全是因为她从中作梗,宴臣还执意要留她在公司,简直就是养了个祸害。”
顾蓉轻抚心脏,问道:“什么叫宴臣执意留她?”
“苏暖要辞职,宴臣不批准,霍氏都快成那女人的天下了,都是宴臣纵容的,才叫她这么有恃无恐,连阿姨和婉晴都不放在眼里,宴臣到现在还不清醒。”
霍婉晴听罢,站了起来: “妈咪,我早就说了,那个叫苏暖的不是什么好货色,搞不好私底下还勾引我哥呢!”
顾蓉摆摆手,力不从心:“婉晴,你别闹了,我禁不住你这么折腾,还是等你哥过来吧。”
*
“周教授,我这样坚持,是有原因,我想要的不是出那口气,而是病人家属的配合与信任,治疗是个艰难漫长的过程,如果病人家属时不时闹事,肯定会出问题的。”
苏暖向周教授解释着。
“暖暖,我当然知道你的用意了,只怕霍总和他的家人不理解啊。”
苏暖想到霍宴臣刚才看她的眼神,愤怒的,失望的,却没有一点同情心,她无力说道:
“是啊,他们不理解我,反而说我自私。”
“别担心,霍总是个明事理的,肯定会想通的。”
苏暖撇撇嘴:“但愿如此吧。”
“你现在要去哪里?我叫司机送你回公司?”
“不了,周教授,您先忙吧。”
苏暖还饿着肚子,想一个人吃饭,冷静一下。
“暖暖,那做我徒弟这事儿,你考虑考虑?”
“嗯,好,等我在霍氏这份工作结束了吧,事情太多,有些忙不过来了。”
“好,你可以随时联系我,我就先走了。”
“路上小心。”
苏暖目送周教授上车,站在原地看着汽车开走,一个人走在路边,很饿却不知道吃什么。
滴滴滴
霍宴臣的劳斯莱斯开过来,跟在她的不远处,缓慢前进。
苏暖回头看,车窗落下,露出冷峻英挺的侧脸,冷冰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