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暖跟着宋博世进了宋家书房。
男人的神情稍显局促,去倒了杯茶水,指了指沙发:“坐吧。”
“有什么事情,站着说就好。” 苏暖看着眼前的男人,直接开门见山说:“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是宋叔叔,还是父亲?”
宋博世闻言,手上的茶杯打滑,滚烫的茶水溅到手背上,灼烧得刺痛。
苏暖眸光微动,看了眼四周:“这里有药箱吗?你烫伤了。”
“没事儿,没事儿。” 宋博世端着杯子走过来,把茶水放在桌子上:“苏小姐,请喝茶。”
苏暖听着他客套生疏的称谓,明显就是想与她撇清关系。
她愣了下,随即勾起一抹冷笑。
宋博世有些歉意地看着她:“你母亲现在,过得怎么样?嫁人了吗,你还有其他兄弟姐妹吗?”
苏暖看着男人神情里的关切,只觉得虚伪可笑。
“你要是真的爱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些?”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十分想你的母亲,也想过去找她。可你知道的,我也有自己的家庭,家里这只母老虎太厉害了,一哭二闹三上吊,拿命威胁我,简直不讲理!”
苏暖勾唇冷笑,想到当初这个男人追求她母亲时的轰轰烈烈,山盟海誓,到头来也只是挂在嘴上表演深情的人设,还要拿另外一个女人挡枪。
她冷然地看着对方,轻轻淡淡说道:“我母亲,死了。”
“什么!” 宋博世诧异地瞪大了眼睛,随即落下两行眼泪,“你母亲还那么年轻,怎么就……怎么就死了?”
苏暖嗤笑:“被你夫人追杀,在逃亡的过程中乱箭穿心,她死得很惨,就连下葬时手一直抱着肚子,眼睛都合不上。”
宋博世的额头生出一层细密的冷汗,眸子闪过一抹恐惧。
苏暖一眼看穿他的心虚。
“你其实知道你太太对我母亲痛下杀手,但你没有阻拦,是吧?”
宋博世摇摇头,跌坐在沙发上,抱着头痛哭:“我知道,但我没有想到,那个女人会这么狠,阿莲死得太惨了,都是我,我有罪,我该死!”
苏暖垂眸,她原本还对这个男人存有一丝幻想与期待,可现在,彻底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他自私冷血,只顾自己的利益,对女人根本没有感情与尊重可言的。
难怪母亲死也要离开他,也动过打掉孩子的心思。
“那你陪着她一起去吧,当初你不是信誓旦旦对我母亲承诺过,会离婚娶她的吗?你自杀,与她双双殉情,也算遵守诺言了。”
“我知道你恨我,可我是有苦衷的啊。”
宋博世抬起头,看着苏暖:“我想娶你母亲的情谊不假,只是她的出身不好,是个在夜场卖艺的舞女,我那时事业还不稳固,需要你阿姨家里资金的支持,才不得已推迟了离婚的计划。”
苏暖越听越觉得荒诞可笑。
倘若是真爱一个人,会计较她的身世背景吗?什么事业无奈,全都是借口。
她现在只替母亲感到悲哀,被一个已婚男人纠缠玷污,还怀了他的孩子,即使她一直很清醒没有留在这个男人身边,却还是难逃厄运。
这简直就是一场诈骗和谋杀!
“你知道我母亲是什么身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