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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手帕凑到鼻尖下嗅闻，眼眸幽深隐忍。
片刻后，他将帕子折叠整齐，重新藏进怀袖。
像是偷藏了一整个春天。
…
萧宝镜回到宴席上，窈窈正在大快朵颐。
“你慢点吃呀。”
萧宝镜叮嘱了她一句，转向商病酒，却见他饮了不少酒，脸颊浮红冶艳，狐狸眼像是蒙了一层水光，正揣着手看着她笑。
“你喝醉了。”萧宝镜嘟囔，递给他一杯热茶。
她不知道萧南嘉召见商病酒所为何事。
她为萧南嘉的一系列举动而感到奇怪。
她那种人……
怎么可能甘心把城池和百姓拱手让人？
唯一的解释是她还留了后手，她打算利用卖货郎做些什么。
她琢磨着，注意到对面席位上一群小姑娘正朝她和商病酒这边看。
她们边看边笑，笑得很是腼腆羞涩。
萧宝镜：“……”
这些小姑娘大抵是看上卖货郎了。
他生得那样好看，又那般神通广大，她们喜欢他也是有的。
萧宝镜揪了揪手帕，余光瞥见那群小姑娘结伴过来，十分识相地主动起身，打算给她们让出位置。
谁知她们却叫住了她：“萧姑娘！”
五六个少女围了过来，都是官宦人家娇养的小姐，个个儿穿绫着锦富贵丰盈，笑吟吟的样子很是讨人喜欢。
她们从商病酒身后走过去，完全将他忽略掉，只簇拥着萧宝镜，七嘴八舌道：“我们听说了顾枕梁和月娘的事，萧姑娘你可真是厉害，竟然想到用和离书为月娘抢回寿数！”
“我娘也夸你厉害，说你一个小姑娘竟敢帮别人写和离书，胆子可真大！我娘还说你做的很对，叮嘱我向你学习，说咱们女儿家最重要的就是自爱，爹娘捧在手掌心爱了一辈子，将来可千万不能为了不值得的男人，搭上自己的性命！”
“……”
萧宝镜呆住。
她怔怔凝望她们崇拜的目光，完全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居然也能成为大家崇拜的人物！
可她……
她算什么人物呀，她一个戏偶精怪，既没有人的身体，又没有大妖腾云驾雾千变万化的本领，她在这个世界，完全就是个不起眼的小喽啰呀。
放在《西游记》里，给黑熊精看山门人家都嫌弃的那种！
她红着脸挠挠头：“其实和离的事情，是卖货郎提醒我我才想起来的，我并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厉害……”
几个小姑娘对视一眼，纷纷笑了起来。
她们喜爱极了萧宝镜，端着酒盏要与她吃酒。
萧宝镜推拒不过，连喝三盏，已是脸蛋醺红。
到第五盏酒，萧宝镜实在喝不下，连连摆手：“我不喝了不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