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喝粥”秦守端坐在桌前,恭敬的看着师傅。
“最近看你拳法,已经圆融了许多。桩法,演法你是童子功,已无需再过多说,自己多加感悟即可,只是打法上,仍需勤奋。我已经时日无多了,以后的路只能看你自己了”一瘦弱老头,一边咳嗽一边关切的说着
“师傅,等下我去屠宰场送刀具,就有钱买药了,您会没事的。”说完秦守便起身,走向锻造间。
秦守是个孤儿,襁褓之时。全村遭遇敌国溃逃的军队屠杀,被父母藏身在柴房内才有幸被老头所救,并扶养长大。
看着秦守背着包急匆匆的走出门,老头欣慰的笑了,默默的收起染血的手巾,紧了紧身上盖着的毛毯,就这样一个人坐在院内的躺椅上。
老槐树的树叶打着旋飘落着,墙角的野猫哆嗦了一下翻墙而走。老头抬眼望向黎明的天空,繁星闪烁,不由的眉头一皱,沉思了一会。而后离开躺椅,走出小院,喃喃自语的说着要去找老道士聊聊了。
伴着即将升起的朝阳,踏着稀疏的月光,老头走到了一家萦绕着药香的小院。
一位老道士站立在门口,望着缓步走来的老头似乎是特意的在等待着老头的到了。
“你这个莽夫,今日舍得踏出你的小院,难道是大限将至,让我帮你办法事。”老道士调侃着说着
“好你个臭道士,当年就应该让黑毛蛮人一把火烧了你的道馆,也好让世上少了个坑蒙的祸害”老头笑骂着和老道士并肩走进小院,来到药炉边上。
刚刚坐下,就有一个面容俊俏的小道士端着茶具走来,为两位老者表演了起来。
温壶、烧水、洗茶、热盏、一套动作下来,不急不慢,恰到好处。
“秦大爷,爷爷喝茶。我去看看药材晾晒的怎样”小道士说完转身走向一旁的轧药碾
“小李为,就凭着你这相貌,就应该去当和尚那些个女施主就能让庙里面的香火不断”老头端着茶细细品尝的说着
“你以为现在来看妇病的女患少吗?”老道士无奈的摆摆手让李为赶紧去伺候药材去。
两人默默的品着茶,却无一人开口向对方说话,在一壶茶即将喝完之时。
“没想到啊,到老了,遇事还不如你这个莽夫看的平淡。”
“今早的星象我推算不了,太乱了。哪怕是50年前的“庚辰之战”祸及七国的战乱,我都能窥视一二,但近日的星象愈发的紊乱,我连演算的念头都不敢有,一拿起算筹就有一种心悸要死的感觉”老道士翻下茶杯,长舒一口气。
“既然如此,后辈自有后辈福。我反正时日无多,说不得这三两日可能就撒手人寰了”老头喝完茶就走向一旁正在伺候药材的李为。
“小李啊,那么多的小女娃子找你,你爷爷都不让你亲近亲近。不如找个机会,带几个女娃子和秦守一起去城里新出的什么喝酒,跳舞的地方玩玩”
“你秦大爷我啊,现在只希望在走之前看见小守能交到个女朋友啊”老头热切的问着李为
“大爷,那个地方叫做酒吧,蹦迪的。是从雪森国那边传过来的哦,下次我一定带“禽兽”去”李为信誓旦旦的承诺。
“好,那把真武剑大爷我亲自帮你淬火,开封!”
“牛鼻子,大爷我走了,至于那件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
秦大爷,背着手慢慢悠悠的走了,背影不一会就消失在了小巷中。
另一边,秦守低着头背着一个箱子正急匆匆的向着郊区赶着路。,刚走到一个挂“镇郊第一屠宰场”的场子前。
“秦哥,禽兽大哥,我的好哥哥啊,您总算赶来了,那头野猪王已经控制好了,就等着您送刀具来了。”
还没等秦守反应过来,就被一个穿着屠宰场制服的工作人员拉进了场内。
进了场子里面,径直往一个屠宰间走去,周围的人都在讨论着什么野猪王。
听着旁人的讨论,秦守了解到这头大野猪足足有600、700多公斤,是前段时间几个采药人在大山采药时发现的,刚发现时这头大野猪正在拱一小片茯苓吃的欢了。村里面得知消息三天三夜的围堵,伤了几个的不说,老猎人都死了两三个了,都没抓住。
最后还是市里面的安保团和天翔佣兵团联合才把这只野猪王给抓着了的。
“修罗,你不够意思啊,伺候这么大的家伙不早说,等会一定要分点肋排给我尝尝鲜”
一进屋,围着一伙人,但是秦守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一个铁笼子,高两米多,长三四米多。里面一头巨大的野猪不停的嚎叫着,体型大到把笼子里面塞的满满当当的。
说着话的功夫,秦守取下背着的箱子,打开一看整整齐齐的码放着砍刀、切肉刀、剔骨刀、断筋刀、开边刀、片刀。
“好刀。先做事”
整套刀具花纹一致,刃放寒光,刀身玄青色,因为是为好友打造,秦守特意在打造中加入了前段时间得到的陨铁。
接过刀具后,这个被调侃成修罗的男子,摆放好刀后,带领着老师傅举起香,开始了祭拜。
“修罗”原名闫修,是屠宰场的少东家,自幼便在厂里长大,从小开始接触屠宰,今天是第一次当主执刀人,开宰大型牲口。
插香,拿刀,锋过掌心,血不留刃。第一次主刀,执刀人必须已自身掌心血,为刀见血,执掌此刀,才算是整套流程走完。
十几个年轻力壮的师傅戴好工具把铁笼放倒,野猪王的眼睛这时确平静的盯着眼前这个拿刀人,闫修静静的站在野猪王的身侧,和野猪王对视,手拿切片尖刀观察情况,找准时机。
跨步向前,一刀直刺,没入心口。
野猪王惨叫连连,不停的挣扎,边上连忙又上来几个老师傅帮忙稳住铁笼,其中一个师傅提着铁桶,站在闫修身边。
闫修扭转刀身,搅破野猪王的心脏扩大伤口,立马抽刀,一道血注喷射而出,被早已等候的老师傅提桶接住。
等待片刻,伤口已经不再喷血,挣扎也已经停止。众人才敢打开铁笼,合力把野猪王抬上台上案板。
热水浇淋,烫毛,刮毛,切喉,开膛,断筋,剔骨,拆分,闫修站在案板前不停的更换着刀具,有条不紊,所有动作行云流水。
破开胸骨后,围观的人群中,市里安保团副团长周御和天翔佣兵团团长赵天翔特意上前观察,野猪王心脏是否完整。
发现刀口斜插而入,并不是对准心脏而是对准心脏与动脉血管连接处,下刀之狠,之准,之快,无不暗自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