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步入林家时,我知道了,原来房子是真的可以和城堡一样大,床真的可以和面包一样软,真的有人生活的和王子一样。
当我知道我可以住在这个城堡里,我能想到我当时惊讶的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我也是放学有爸爸接的孩子了,而不是我自己背着书包默默走回家了……
我还沉溺在这个想象里时,妈妈拉着我的手指一位中年男子说:“快叫爸爸。”我声音极小,小到我自己都听不清,我确定我叫了。
那个男人摸了摸我的头说:“你叫什么名字?”在他眼睛里我并没有看到宠溺,同时也看不到父爱,也许他是不喜欢我的。
妈妈又叫住我微微尴尬的笑了笑:“这孩子,没听到爸爸在跟你说话吗?”我反应过来,声音比之前大很多说“我叫林惜,上小学三年级了。”我鼓起勇气这样介绍自己,我期待着他会对我有所改观,他没有!这时有一个白白净净的男孩子跑过来拉着他的手对他说:
“爸爸,我是不是有妹妹了呀!”
“嗯,是的,小辞乖!你就要有妹妹了。”那男人把小男孩儿抱起来用很宠溺的眼神看着他说。
他对小男孩说话的方式和对我的截然相反。
我来到林家后,适应的很快可能是因为有林辞的原因,他总是拉着我去玩,给我各种好玩的好吃的,还一直叫我妹妹,我第一次感受到除了妈妈之外别的温暖,这种温暖像是平静的湖面上荡起的涟漪。
我在这里上学了,以林家二小姐的身份,林家还有一个女儿,从小就在美国上学,林老头一共有过三个“媳妇”
我之所以叫他林老头是因为:我第一次叫他爸爸,他竟然没有听到。小孩子就是那样别人给的第一印象真的很重要。
林老头的第二个媳妇是林湘的妈妈,也就是在美国上学的那个姐姐的妈妈,但她很早就去世了。
再后来就是现在的林夫人——林辞的妈妈,她和林老头并没有孩子,林辞是她和她前夫的孩子。
林老头大学的时候下乡体验生活,遇到了我的妈妈,我妈妈姓苏有个很好听的名字——苏芸,在我们那边,我妈妈可是出名的美人,江南女子芙蓉般的美貌完完全全展示在妈妈身上,但我却没有遗传到妈妈的美貌。
从小我就留着刚到脖子的短发,周围的小伙伴都不太愿意和我玩,他们说不喜欢和没有爸爸的小孩玩耍,每当我听到他们这么说都要挨个把他们都教育一顿,我也打不过他们,但是我跑得快,打完就跑,他们追不上我也只能气得跺脚。嘴里还嚷嚷着只有小孩子才需要爸爸呢,我不需要,其实内心深处还是很想有爸爸陪着。
当时林老头很快就追到了我妈妈,我在家里看到过他俩的一张合照,照片中的男女手挽手,在美丽的油菜花中笑得很甜,郎才女貌用在他们身上一点也不为过。后来那张照片被妈妈收起来了我便再也没有看到过了。
妈妈是乡下的,林氏那样大的一个企业,又怎会允许一个乡下人来做总裁夫人呢?林老头也就离开妈妈自己走了,真真负心汉,虽然林老头每年都寄来钱财,但那些钱一直被妈妈存在卡,没有用过。
那时的林老头并不知道妈妈已经怀上了我,直到我要上学了,却因为没有户口,上不了学,妈妈找遍了所有的关系实在不能给我办户口才来找了他。记忆里妈妈很要强,自己将我带大,单亲妈妈在乡下带一个孩子困难可想而知,闲言碎语是少不了的。
但幸运的是,我有一个对我极好的外婆,别的小朋友有的我有,没有的我也有,每次惹妈妈生气我就躲到外婆怀里,外婆不管什么原因都“包庇”我。我虽从小没有感受到父爱,但我所受到的关爱却一点也不比他们少。
我不知道我是幸运的还是不幸的,来到林家后,每天早上都要和林辞一起上学,他总是很晚才起,所以我们总是迟到,虽然老师并没有批评过我,但我也是想好好听课的,想要考上一个好大学,长大了养活妈妈和外婆,把她们接出来住。
这才是我愿意呆在林家的原因。
林辞这个人,事很多,他每天迟到也就算了。从上高中开始,每每下午放学他总是要打篮球,还不让我先回家,就让我坐在球场椅子上等他,说什么我一个人回家太危险要和我一起方便保护我,哪里需要什么保护,放学回家也是有司机接我们的,分明就是他怕晚回家挨骂,拉着我一起就说在学校辅导作业。
每天和他一起打篮球的还有他的朋友,也就是**集团的继承人,他们一旦开始打篮球,就有他们的司机开着豪车在球场外等着,还有周围一些小迷妹,围也就算了,还总是让我去给他们递小纸条,递水,自己不敢去让我代劳……我哪是这么容易听话的呢,幸好她们还算懂事,总是给我吃的贿赂我,有时直接给钱,她们没有现金,我记不住卡号之后就随时拿着我妈妈的一张银行卡,直接让她们给我转钱,时间一久,熟悉了呢,一上来就直接要卡号。啊!那个感觉,真的是没法形容。每次她们要递小纸条的对象也就是球场上那几个男生,林辞的小纸条最多,下来就是另一个男孩子,那个男孩子身高和林辞差不多,长得很帅很帅,我不太会夸人,只能用帅字来形容,才高中就已经帅到没有朋友,可能因为我总是面对林辞的脸吧,看腻了,竟然还觉得他比林辞再帅一些,他俩就像《流星花园》里道明寺和花泽类,但是林辞却没有花泽类那样的风度。那个男生从来不留纸条和水,收下之后转手就扔进垃圾桶里,冷酷无情就是用来形容他。
林辞总是欺负我,他威胁我让我把钱对半分,凭什么呢?我凭借我自己的能力和我聪明的头脑得来的,他却觉得我借了他的光,租赁费得交,还说随时随地我们都可以不在这儿打球,看我的钱还怎么赚,我无奈只好对半分……他简直跟花泽类差的太多太多。
这天,我又代传小纸条,他们刚好中场休息,我走到那个“道明寺”旁边说:“你好,有人托我给你的。”放在平时他都会接着,再转手扔了,我只负责给他就行,至于他怎么处理都跟我没有关系,可今天他没有接下,而是静静地看着我,我那时才刚刚17岁,我感觉得到我的脸开始慢慢发热,我只求他快点接过,“谁给我的?”他说话了,我很紧张,很紧张,但是我装作很镇定很镇定的样子,起码我没有口吃,“那边的一个学生托我给你的,你还是接着吧,人家女孩子的一片心意。”
“是吗?”他还是那样看着我,一直看着我,和他们一起的打球的男生看到这一幕都走过来看怎么回事,包括林辞,有人起哄道“可以啊,陆嘉许,魅力不小哦,不过你得当心,这可是小母老虎,哈哈哈,不然小命不保哦,啧啧啧!”旁边的男生看戏脸说着。
“母老虎说我吗。”我很懵逼问。
“不然呢。”林辞迈着大长腿走来,
“不是你是谁?”还伸手夺我手里的纸条,我这气不打一处来,该死的林辞在外败坏我名声,我撒腿追着林辞跑,打篮球的人速度是真的快,我离他距离很远,但我的速度也不慢,就一直追着,我很气很气,追着林辞跑了操场近一圈。
操场的角落有一片不知道什么时候泼下的水,我穿着学校规定要穿的黑色皮鞋,鞋底不防滑,没有任何意外,我摔倒了,因为穿着制服裙我的膝盖也磕了很大一道口子,血一直流,林辞看到我摔了竟然没有嘲笑还跑来看我,这让我很惊讶,我认定他心里还是在嘲笑我的。
他很担心的问:“我还能不能走。”旁边围观的人也走来看我,包括陆嘉许。
他声音提高了说:“到底有没有事,还能不能走。”他眼里慢慢的担心,但我内心清晰的告诉我林辞是来看我笑话的。我撑起身子一只手抱着他的头,一只手揪着他的头发大吼:“你说有没有事,都特么流血了啊!”林辞也被我揪疼了,连连说:“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真错了,快放手。”
我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放了他,和他相处那么久,一直都是被他欺负从来没有这样对他大打出手,想当初在我们那里,谁敢这么欺负我,都是我欺负他们……
这次之后他没有在欺负我,也不跟别人说我是母老虎,却跟别人说我是白天鹅,可能因为前身是丑小鸭吧!
他们照样在那打球,我照样收着“贿赂”。
由于我的腿伤了,林辞说是为了帮我,每天送我到教室,扶我上楼梯,惹来一堆女生旁边围观,真不知道他是存心帮我还是害我,无故对我这么好我还是要留心的,果不其然,麻烦就来了。
那天下午放学,我照常在教室等林辞,我先写了会作业,看时间很晚了,他还没有来,直接背着书包,打算去学校门口等他,反正司机在门口等着我们的,我刚出教室,就有个面生的女生叫住我:“你是林惜吗,林辞学长让我跟你说,他在学校操场等你,让你快点去”。林辞他不是说他最近不打球了,等我腿好了他不用扶我了再去打吗?
我正在犹豫时,那个女孩说“林惜,你还是快点吧,林辞学长在等你呢,我来扶你。”于是,我便跟着她来到了学校操场,操场一个人也没有,我越想越不对劲,有什么事他要把我约到操场来,我正想转身走,那个女生硬拉着我说:“跑什么跑,让你过来你还慢慢吞吞。”
我警惕起来:“你们要干什么,这可是在学校”。周围走来五六个女生,都是我们学校的,我正想开口说话,就被扇了一耳光子,我瞬间就懵了,下手也太重了吧,脑袋嗡嗡的,有点晕。
我强装镇定说:“你们要做什么,我又不认识你们,哪里惹到你们了”。我本来是想还手的,总不能白挨一巴掌吧,但是想想旁边都是她的小姐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打我的女生开口说话:“勾引林辞让林辞扶你上下学,不该打吗?”我吐了,我有错吗?
林辞——又是他。
“我和他真的不是你们想的样子。”我连忙解释。
我旁边的另一个女生开口说话了:“他都送你上下学了,当我们瞎啊。”
阿西吧,对方人多势众,我得机智一点:“不是的不是的,你们听我说,他是我哥,我亲哥,真的,你看我和他也姓林,我腿受伤都是因为他,他不就得扶我嘛,你们真的误会了,这样吧,不信的话把林辞叫来问他就好了,一问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