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起来,李大丰穿着一身利落的短打,准备好水囊,手里拿着锄头,背起盛着干草的竹筐,同苏氏一起出去了,两人直奔后面的竹林。
养竹鼠的屋子建好好了,地面已经干透了,现在就差最主要的东西了。
那小东西最是机灵,好在李明诚走的时候说了捕捉的法子,不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捉到。
苏氏走在李大丰身边,搜寻着竹鼠的洞穴,脚踩在地面上,发出“沙沙”的声响,苏氏轻轻开了口,“你瞧着,待会幺儿醒了指定寻过来。”
李大丰想到小女儿突然有些头疼,那孩子竟然趁着家里人不注意偷偷跑到丰阳山去了,那熟门熟路的样子,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去了。
“幺儿主意大,不过分寸还是有的。”这话是安慰苏氏,也是安慰自己。
最近那孩子同小四常常不在家,他以为两人出去玩了,有时背着竹筐,回来就装着几株草啊什么的回来,谁知道随口一问,小四竟然躲闪起来,苏氏起了疑心,捉着小四细细盘问,才知道两人跑去了丰阳山,那些草也都是山上采来的。
事后李桐才知晓四哥把自己卖了一干二净,面对又惊又怒的爹娘,李桐装着一副知错的模样,说起了软话。
“爹娘,桐姐儿知道错了,桐姐不该瞒着你们,不过大哥以前带我走过那条路,我是知道没有危险才敢和四哥去的,爹娘不要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好,要不您打桐姐儿吧,打桐姐儿出出气。”
苏氏和李大丰一听这话哪里还生气?她家幺儿多乖巧得孩子呢!这事都怪小四。
李明泽又挨了顿训斥!
过后两口子才反应过来,幺儿说了半天,可是却没有说以后不去了。
“还不是都随了你!”苏氏嗔怪的瞪了一眼身边的人。
“自然是该随我的!”李大丰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呵呵笑道,“娘子莫气,都怪我,怪我!”
苏氏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染了一抹忧愁,“往日她身子不好整日不能出门时我急,现下她身子骨好了,我还是急。”
“我瞧着挺好的,芸姐儿性子太过温顺,我总担心她出嫁以后会受气,咱家幺儿一看就是有主意的,一般人可欺负不了她。”
苏氏一想,还确实如此,便是一愁散去一愁又起。
日头高照,李桐伸着懒腰从床上坐了起来,明媚的阳光洒了满室,她眯着眼,不知想到了什么,勾唇笑了起来。
穿上衣服出了房门,去杂物间端着一个小簸箕出来,上面是一小片一小片的块状物,铺满了整个簸箕。
李桐将它放在太阳充足的地方晾晒,手指在上面随意翻看了几下,今日天气好,再晒上一天就能收起来了。
这东西就是她那日和四哥从山上采下来的连及草,炮制过后就成了现在的样子,晒干后保存时间能久一点。
这时,突然传来房门被打开的声音,李明泽无精打采的走了出来,看着李桐的眼神颇有几分幽怨。
李桐抿唇轻笑,不理他,转身进了杂物间,搬了另一个簸箕出来,上面也是一些草药,处理过后需要晾晒的。
李家夫妇只当她看了几眼书本,闹着玩的,压根没想过这会是什么有用的东西,就由着她在家里鼓捣了。
不过,李桐发现他家四哥挺聪明的,那些草药他只要看过就能记住,还给她找到过不少,李桐教他炮制药材,他也学的有模有样的,兴许未来李家就能出一位大夫呢!
杂物房里还有两个簸箕,李明泽嘟着嘴进来搬去外面,跟李桐打了个照面也不说话,还把头扭向一边不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