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蕴道:“蔺相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答。”
蔺奕湘沉默了片刻,似是思忖了一会,才抬眸看向她,说道:“你帮陛下批折子,是陛下允了的?”
时蕴顿感压力倍增,额头落下冷汗,讪笑道:“是啊,但也只有一两次,您放心,我绝对没在折子上批红骂你。”
果然人还是不能做多了亏心事。
“第二件事,你为什么会扒了陛下的亵裤?”
时蕴心虚的捻着指尖,说道:“这就是个意外,陛下怪爱捉弄人,本来宫女服侍的好好的,他非要叫我过去帮他脱衣,我就过去了,然后脚一滑,就摔倒了,顺带将他亵裤给……”
她实在不想再去回忆那天的情景。
蔺奕湘闭了闭眼,似是在平复心绪。
时蕴猜他多半想骂她魅惑君王,但是世家礼仪教养让他忍住了。
“第三个问题,你为什么要亲祝长晋?你喜欢他?”
“这个……是之前被困树林的时候的事,我那时要引开追兵,想着即便要死,也得牡丹花下死,所以就……我想,这也算人之将死前的遗愿,算不得什么大罪过吧……虽然最后没死成。”
“……若是当时与你同在的人不是荣景,你也会这么做?”
“不会啊。”
蔺奕湘看她的眼神带着几分寒意,他直直逼问:“不会?那你喜欢荣景,才这么做的?”
时蕴缩了缩脖子,眼神飘忽道:“换成别人的话……得看脸,如果太丑,亲了我会死不瞑目。”
“……”
蔺奕湘忘了,时蕴是个看脸的。
但总归他心里的芥蒂好了许多,那就是若是换成别人,时蕴在那种情况下也会如此,也就是说,并非对荣景有意。
“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何收藏我帕子?”
真是夭寿,怎么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
时蕴想到自己今天是有求而来,实在不该和蔺奕湘闹不愉快,她思忖着该如何蒙混过去。
蔺奕湘看出她想法,说道:“如实说,我知你今日来找我有事相求,你若不如实回答,那也免开尊口。”
时蕴被噎了一下,心道蔺奕湘这是会读心术吗?
自己都还没开口,他就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她踌躇了一会,搓搓手道:“那,我要是说了真话,你听了不高兴,还会帮我吗?”
“我只想听真话,你只管说,我不生气,也会答应帮你。”
蔺奕湘像是怕吓到她,语气放柔和了几分,叫时蕴吃了定心丸一般。
她视死如归道:“我以前,很倾慕蔺相你,所以才对你的帕子生出收藏之意。”
蔺奕湘眼眸波光微动,如清水出轻波,流光溢彩。
时蕴琢磨不准他这是不是不高兴,说道:“但您放心,我自知配不上蔺相风光霁月,不敢有摘明月之心。往后都只是形成了习惯才会如此,断然不会对蔺相有半分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