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奕湘唇角微微上扬,也唤道:“阿蕴。”
他声音极为好听,犹如山涧清泉,又饱含着别样的深情,听得时蕴魂都飘忽了。
她低咳嗽了两声,才安稳住了心绪,说道:“反正咱们可说好了,你可一定要帮我撑腰,不然我这买卖都做不下去。”
蔺奕湘道:“既已表明心意,你与我共进退。”
有了他这准话,时蕴才放下心来,后知后觉想起,自己都还没问他要去出什么差。
听到她询问是关自己的事,蔺奕湘轻笑道:“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前往状元州视察那边情况。二来,途径八王爷的地界,也可以去探一探虚实。”
时蕴愕然,“八王爷应该对你们恨之入骨吧?你去他的地界真的没事吗?强龙不压地头蛇,到了他那,便无人庇佑你了。”
她的关心蔺奕湘还是很受用的,轻笑道:“不碍事,我会多加小心的,莫要担心。”
时蕴撇撇嘴,“我才不是担心你,我是怕你没了,没人给我撑腰。”
蔺奕湘低声轻笑,盘旋在时蕴耳边。
时蕴剜了他一眼,说道:“懒得和你说,我得回去了。等你到时候回来,我请你喝酒。”
她不敢说是因为自己当时不想见蔺奕湘,贺岐才将蔺奕湘派出去出差的。
这次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刚确定关系就得守活寡。
虽然两人本也不会发生些什么。
——
知音看着送回来的装有蔺奕湘帕子的匣子,以及除了时蕴带走的一百两之外添置的千两黄金,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蔺相送这些金锭来是做什么?是觉得我家大人的歉礼太寒碜,故意送来羞辱我家大人的?”
陈伯连忙道:“非也非也,我家大人也觉对不住时大人,这些是返还的歉礼,小小心意,还望笑纳。”
知音很纳闷,便没将其登记进库房,想着等时蕴回来之后问个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多久,时蕴便回来了,看到多出来的钱两眼放光,简单说了下今天发生的事。
知音愕然了好半晌,朝她竖起大拇指:“你可真是能屈能伸,居然靠出卖色相谈来合作,我实在佩服的五体投地。”
时蕴被这话噎住,仔细盘算了下,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
她现在才发现个问题,自己长相并不出众,个子在男子中也算中等,蔺奕湘这么优秀的人,看上她什么了?
时蕴摸了摸下颌线,说道:“知音,你说我这人是不是太有魅力了?连这样如谪仙一般的人都被我迷得神魂颠倒。”
知音翻了个白眼:“你怎么想的?真要与他相处下去?他跟你性子根本不合,若是哪天发现你是女子,依照他的性子多半要大义灭亲。”
时蕴苦笑,说道:“可能是一时冲动吧。但我都答应了还能怎么办?只能先硬着头皮谈了。
至少就目前来看,对我又没什么损失,他还能给我当靠山。”
“至于之后……”
时蕴想了想,说道:“没准我俩相处久了,他就会发现我不适合他,然后拿个几十万两打发我,要我不要再缠着他,岂不是也赚了?”
“……”
知音无语了片刻,说道:“我是管不了你的,随便你想怎么搞,你只记着,你只有一条命,别把你这条小命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