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岐:“怎么说呢?你觉得你现在和他谈高兴吗?”
时蕴端起茶抿了一口,没说话。
没有说高不高兴了,她只知道她现在整日提心吊胆。
蔺奕湘和她一开始认识的那个蔺相截然不同,像是变了性一样,总是时不时的要问她和祝长晋之间的关系。
一点风吹草动,他便风声鹤唳。
时蕴都觉得自己快要神经质了。
为了避免他问个不停,时蕴现在甚至开始有点躲着他。
但躲着他的结果也显而易见,蔺奕湘最近时常和慕云卿在一起,听闻两人还要外出公干几日。
感情的事本身就让人琢磨,两人本就如此合拍,到时候一个擦枪走火的,还不知会发生什么。
贺岐点到为止,说道:“朕不管你感情之事如何,但朕交代你做的公务,你务必给朕做好,不然不用你考虑要不要辞官,朕也会剥你职位。”
时蕴低声嘀咕了句:“谁喜欢你真是倒大霉了。”
三句两句离不开公务。
贺岐没太听清楚,问:“你说什么?”
时蕴连忙道:“我说陛下威武!微臣一定将陛下吩咐的事办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贺岐笑眯眯:“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心里在骂朕,滚吧。”
他说的时蕴太伤心了。
于是她又顺走了一罐进贡的茶叶。
她不懂茶,什么茶喝到嘴里于她而言都没什么区别。
但蔺奕湘懂,她是带去给蔺奕湘的。
岂料敲了半天门,只出来了管家,说了句:“大人和慕大人在御史台公干。”
时蕴顿了下,转而笑道:“我今日得了些顶好的茶叶,拿来送给蔺相,你待会转交给他。”
也不知蔺奕湘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这两天都不曾露面,也没来谢过时蕴送的茶叶。
时蕴倒是等来了沈启源将她约出去。
上次时蕴放了沈启源鸽子,这次他再邀请,时蕴自然没有办法再找借口拒绝。
得知是约在外面的酒楼,想着他总不能公然对自己做什么,便去了。
“我听闻,蔺相最近在带的那个新官员,是你在书院的师弟吧?”
时蕴点头:“是啊,但我和他私交甚少,对他不是很了解。”
她多半知道沈启源想说什么,率先和慕云卿撇清关系。
沈启源轻笑道:“也是,临阳书院真是卧虎藏龙,既能培养出你师弟这般忠诚之人,又能培养出你这种贪官。”
时蕴苦笑道:“沈兄可是还在为上次我爽约之事恼我?作甚要将我说的这般一文不值?这天下谁还不想当个忠臣,只是忠臣往往没有好下场。我若有的选,也不做佞臣。”
沈启源:“话不能这么说,我就很欣赏你,并无贬低的意思。我这么说只是想提醒你,做事千万要小心,可不能叫你师弟抓住了你把柄。”
时蕴道:“那是自然。”
沈启源躺在躺椅中,手里端着旱烟,朝着时蕴吐了口云雾,笑道:“比起让你小心谨慎,我倒有另一个方法一劳永逸,我帮你杀了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