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什么?我对你不够好吗?你总这般作践我。你或许还不知道,在我回京前,我已经备了彩礼,送去了临阳书院,向山长提亲了。”
时蕴愣了下,说道:“山长不是只有个儿子吗?”
祝长晋被气笑了,“别跟我装傻,你清醒的时候就知道装傻充愣,怎么就不能像昨夜一样乖一点,你都不知道,你昨夜有多粘人,连下马车也不愿分开,自始至终咱们都是连在一起的。”
时蕴听不下去了,伸手捂住了他的嘴,说道:“别说了。”
他敢说,时蕴都不敢听。
一听到他描述的画面,昨天发生的事情就一股脑的侵袭上来,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时蕴虽然经验不足,却在情事上很放得开,基本都是从心的,怎么舒服怎么来,自然不懂得矜持二字如何写。
但那也只存在与床榻上,清醒时候再提起,依旧会觉得面上挂不住,好似自己是多么孟浪之人。
祝长晋握住她捂他嘴的手,放在唇边舔舐了下,说道:“行,不说昨天的事,继续说彩礼的事。我想着你无父无母,自幼是山长和师娘照料长大的,他们于你而言,和亲生父母无异。所以我去提亲了,为了求娶你。”
时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呆愣的望着他。
祝长晋继续说道:“山长说,这是你的事,只要你答应,他们就不会反对。”
其实他这次提亲的有些仓促,没有做足十全的准备,但因为知道自己以后是要成亲的,所以一直有在积攒彩礼,倒也足够资本。
之所以这么急着实施,都是因为被贺岐激了一下。
毕竟在这之前,贺岐始终没有对时蕴表现出太大的兴趣,又或者说,是他藏得太好了,以至于将祝长晋给欺骗了过去,还以为他对时蕴的照顾,只是出于兄长的关切。
毕竟作为堂兄弟,贺岐不可能不知道他的心思,都说兄弟之妻不可欺,他想着贺岐理当是有分寸的。
如果贺岐不下场,至多不过是祝长晋和蔺奕湘之间的争斗,是臣子和臣子之间的角逐,他凭借着和时蕴多年的情分,自然觉得自己还是有胜算的,也就不用那么着急。
可贺岐下场了,局面就变了,成了君臣之间的对立,祝长晋从未想过和贺岐争夺皇位,但也从未想过要和他争夺一个妻子。
只要贺岐哪天开口直言要时蕴,他将毫无立场可言,甚至连山长那边,也不会说只要时蕴同意就答应的话来带过,而是皇命难违。
这让祝长晋不得不急着下聘,想要早点从时蕴这得到个准确的结果,才不至于到时候被排除在外。
但时蕴显然没考虑这么多,她满脑子里只有她的宏伟大业,于是一直缄默。
她越是缄默,祝长晋心就越沉了一分。
他不禁苦笑,说道:“阿蕴,你是想要了师兄的命吗?”
时蕴不太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有些躲闪他刚才的话,说道:“这事还是从长计议吧师兄。”
她想逃,祝长晋攥住了她,将一把匕首塞进了她手里,尖端抵在了自己胸膛,只稍稍用力,便刺入了表皮。
血水晕染了池水。
祝长晋眼神深邃又悲怆:“阿蕴,别逃避,选一个吧,杀了我,或是去找陛下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