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长晋忽而道了句:“你打算在那一直看着吗?”
这话显然并不是对时蕴说的,时蕴顿时警钟大作,朝着廊檐下望去,看见了一道颀长的身影。
在月下恍若神人一般,皎洁的月色对他偏爱,为他镀上了一层光辉,发丝在夜风中浮动。
即便看不清那人模样,时蕴也顿时认出来那就是蔺奕湘。
她心下惊惧不已。
蔺奕湘就已经走到了她跟前,站在她面前,垂眸望着她。
他神情淡然,看不出悲喜,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这样的神情就表示着愠怒。
只是这种情况下,也不知道是因为看到了她和祝长晋在花间从中做这种事而感到愤怒,还是因为她给沈启源挡剑的事感到愤怒。
“阿蕴,你总是这样,置自己的生死于不顾。你可知,这会让爱你的人多担心?”
他半蹲下身,如玉的指尖抚过她锁骨处,祝长晋刚留下的密密麻麻的红梅。
那酥酥麻麻的感觉,配上蔺奕湘冷淡的眉眼,都让时蕴止不住的颤栗。
她讨好的捧着蔺奕湘流连在她锁骨处的手,笑道:“我知道错了,你就饶了我这次吧,这种事绝对没有下次。若是有,你再罚我行不?”
她原想着蔺奕湘到底不是那么猴急的人,应该不至于非要这时候计较。
但她还是错了,低估了他们对今天这事的怒气。
她再次被压倒回花间,她身上的衣衫成了天地的被单。
时蕴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咱们别在这浮光,待会会有人过来的。”
祝长晋就在坐在一旁看着,听到这话冷笑:“你就没察觉这里太安静了吗?他刚才就已经吩咐过人了,不会有人这般不识趣的过来。”
尽管知道时蕴除了自己,还有别的姘头,但知道和亲眼看到是两码事。
这一幕分外刺眼,但他心里也明白,时蕴的性子,注定了自己不会是她的唯一。
与其一直自欺欺人,倒不如尽早接受这个事实。
也许是她心中知晓的不会有人过来,也就不像刚才和祝长晋那般抑制声音。
祝长晋越听越不爽,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刚才让你放出声来,你不放,这时候倒是叫的起劲,跟他在一起有这么爽吗?”
时蕴轻吐的舌尖舔过他手指,祝长晋顿觉自己要炸了。
他就不该留下来,非要亲自见这一幕,这跟自虐没什么区别。
但若说让他离开,为这两人腾出地方来,他又觉分外不甘心。
于是便只能这般煎熬着。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时蕴被两人前后夹在中间,不知过了多久才得以停歇,浑身上下都使不上劲来。
最后被蔺奕湘用外衫包裹着,被祝长晋抱在怀里,找了一处僻静的寝殿,让人送热水来。
贺岐不知何时默不作声的站在了门边,看着里面依旧纠缠不清的三人,轻哼了一声,似笑非笑道:
“你们倒是会躲清闲,留朕一人在那处理烂摊子,怎么,还没惩罚够吗?这时候也该给朕让让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