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上的女人三三两两聚作一团,天南海北的肆意谈论。
资历和官职高些的,都是众星捧月的焦点。
而宴会的举办者安定侯,那里更是重灾区。
苏陌这次来,也不是想和她们一同侃大山的。
绕开人群,她找到了角落里一人独酌的丞相。
丞相花白榆,与周遭格格不入的人。
她曾是先帝的伴读,是手帕之交。
随着先帝继位,两人的政见慢慢不同,渐渐疏远了彼此。
但花白榆的能力先帝仍是欣赏并赞同的。
身居高位,自然有人不服。
可那些人也只敢私底下讲她不过区区布衣罢了。
当年因为她出身寒门,靠着迎娶如今的丞相夫君才在朝中分得一席之地。
所以很多世家贵族并不能瞧上她。
只是她步步高升,最后稳坐丞相一职,朝中也无人大声敢反对,可见其手段之高。
苏陌在她身旁坐下,也为自己倒了杯茶。
听说是用梅花上融化的雪水冲泡,香气沁人。
但她只喝了一口就放下了。
有些太香了,不如萧泽清身上染的梅香,幽幽的,甚是好闻。
花白榆见她喝茶如牛饮水,半点不懂风雅的样子,轻笑一声。
“好茶需品,摄政王应该知晓的。”
苏陌握着茶杯仔细看了看,也端着笑着回应她。
“丞相忘了,我在边疆待惯了,一时还无法习惯京城里的这些金贵东西。”
花白榆敛下眸子,转动了下拇指上的玉扳指,“哪有什么金贵的物件。”
她声音有些轻,“金贵的是人才是。”
“丞相不愧是众臣之首,说出的话也更有哲理,这人的确是更要宝贝的多。”
苏陌真诚的看着她,夸赞的话好像出自真心,可语气却莫名的带上了些讽刺意味。
花白榆没有接茬,只是脸上还挂着淡然的笑,仿佛没有听懂她的意思。
苏陌也不介意,继续道,“我膝下尚无子嗣,唯一教导过的也只有皇女一人,自然是没有丞相有经验的。”
听到她这话,花白榆脸色一变,捏着茶杯的指节微微泛白,但仅仅一个眨眼间就恢复了正常。
又好像她眼花了一瞬,花白榆刚刚并未失态。
“摄政王谬赞了,臣也不过是教过几个族中小辈,实在也称不上经验之谈。”
验证了心中猜想,苏陌也不再步步紧逼,放松了下来又恭维了她几句。
花白榆照单全收,与她举杯共饮。
她也尝试着看看能不能从苏陌这里套出些什么。
但苏陌对她颇为防备,说的话也模糊不清,实在没悟出什么有用的来。
两人一来一回,太极打的风生水起,在外人看来好像关系亲密的模样。
惹得周围的人频频侧目。
心道这二人平日里并没有什么交集,怎么如今好像恨不得贴在一块谈个痛快。
真是怪哉。
最后实在没什么可以聊的了,苏陌也没什么给别人当猴看的兴趣,就随便找了个理由离开。
花白榆自是求之不得,礼貌的点点头。
就这样和谐的结束了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