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带他去了六个人睡的大通铺房间,指给了他一个睡觉的地方,陈正南放下包袱。
那天晚上,陈正南洗了澡,换了里面的衣服,回到睡觉的大通铺躺下后,这才发觉自己重又回到了人世间。
一路上,陈正南眼光灵活,每次吃了饭后,便帮着收拾碗筷,洗刷收拾停当,然后又帮着拉马的伙计去牵马、套车。
路途上,陈正南每听到有车辆响声异常,都会主动上前查看,或查出问题,当下调整,或熬化了松节油抹上。
到晚间,停车住店,安顿好马匹,他总是不让人吩咐就挨个去检查车辆,该修的修,该换的换,不干完手头的活他总是不会去吃饭。
所有这些,崔大把和刘二把都看在眼里,满心欢喜。
这天下午,车队在路边打尖做饭,几个伙计去四下里拾柴。
忽然就听到一个叫白彪和伙计一声惊叫,众人忙跑过去看他,只见白彪右手握着左手手腕,面色煞白在那儿大叫:“糟了,我给“土条子”(蛇)吃了。”
两人赶忙过去,只见一只在石缝里冬眠的大黑蛇被惊倒后,正在乱石中往树叶下面钻了进去。
懂些医的王德一见之下不禁大叫:“哎呀,我的天,这下整得好,伤你的土条子是大黑斑,它毒性太大,可是要命。”
陈正南见白彪脸色煞白,唇上渐渐没了血色,连忙取出身上的那把小刀,划开白彪被咬的手背伤口,低头上去用嘴吮吸伤口,吸了便吐在地上,连吸连吐不止。
崔大把等人听到动静都跑奔了过来,眼见白彪渐渐地闭上了双眼,不省人事,他慌地命人卸了行李车上的东西,自己亲自驾车拉了白彪、陈正南和王德去最近的村子寻郎中救治。
路上,一个种田的汉子听说有人遭了蛇咬,便让他们去三里外的李家店,找姓秦的郎中。
到了秦郎中家,秦郎中看了病人,忙让他们把病人抬到屋里的病床上,烧水冲化了配制好的中药粉给病人灌下,才查看了白彪的伤口,用清水冲洗之后再用中药水浸泡,最后敷上现成的蛇伤药膏。
这时,那郎中才搭上已经昏迷的白彪的脉搏,片刻后他惊疑地说道:“咦,这病人脉力还算沉稳有力,除了有些弦滑之外,并无异样。这冬天的黑斑蛇体内蓄毒最多,咬人非死即残,这病人却不一样,我看三五天就能好,这情况我半生行医倒是没有遇见过。”
王德忙说道:“先生,你有所不知,是我们这位何兄弟,当时就替他吮吸了伤口内的蛇毒,直到来这的一路上,一直还在吮吸伤口。”
那秦郎中闻听此言,连忙合掌:“难怪,原来是有人先替他吸了这蛇毒。”
这时众人才看见陈正南面色惨白,额上冒汗。
那郎中见他如此,忙让他到案前椅子上坐下,搭了他的脉搏之后说道:“这位后生也中了蛇毒,虽然轻些,可是马虎不得,赶快躺下吧。
于是即刻又冲了药汤让陈正南服了,再给两人开了药方配上五副,说道:再吃几天药这两人才能无事。”
崔大把听郎中如此一说,方才放心,他过去把陈正南的头抱在怀中不禁叹道:“老弟,你真是太仗义了,若不是你,白彪如坏在这路途之上,我当如何?那可是不敢想。”
当天晚上,两人又喝了煎好的汤药,白彪半夜里才醒来了;陈正南也面色回转,只是还缺些力气。
次日上午,崔大把又拿了几包中药,付了诊费、药钱,驾车带三人回到临时落脚地。
众人见他们几人平安回来,一片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