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正南听她这样说,但觉得毕竟现在已经到了饭点,就站起来说:“雯雨妹,你先坐着喝茶,我去去就来。”
他说着便起身,出来到了厨房,端了一碗红烧兔子肉,拿了两个馒头放在锅里蒸上,又把灶上小锅的火点上,抓了一把米,倒了两碗水,煮了一碗粥。
等菜和馒头热好了之后,他给雯雨端过来,让她先吃,那边小灶里劈柴火慢慢煮着粥。
雯雨说是不饿,见到陈正南端上来的饭菜,闻得到香味,也就慢慢地吃起来。
等雯雨吃完了馒头,陈正南才小声问道:“小妹,你实话告诉我,怎么现在就突然来了?你一定是有什么事。”
雯雨放下筷子,见陈正南这样问,忽然间眼泪水就流了出来,小声说:“我来这里,是因为我爹娘要我嫁到寿州县那边。”
陈正南说:“这不是以前就说定了的事情吗??你先前早知道的呀。”
雯雨道:“可是我现在不那么想了,我不想嫁给那个杂货店的伙计。”
陈正南问:“这就奇怪了,好好的事儿,你怎么突然就变了?是那伙计有什么不好吗?”
雯雨放下筷子,憋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没有说他有什么不好,我只是现在不想嫁给他了。”
陈正南当下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但还是问:“这又是为什么呢?”
雯雨抬起头,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何哥哥,你带我走吧。走的远远的。”
陈正南笑了笑,只得装作木头人似的问:“小妹,你胡说啥呢。”
雯雨看了看他,脸色微红,低下了头,只看着自己的脚,她的右脚前掌不停在地面上画着横线,硬是在地面上划出一道小坑来。
陈正南意识到现在又是一道小小的难题摆在了自己的面前,自己必须小心应对才是。
陈正南知道现在自己也不便说什么,便从房间里走出来,坐到陈老伯面前,小声说:“陈大爷,我麻烦你一件事。”
陈老汉见这个时候来了一个姑娘,神情有些蹊跷,和陈正南坐在屋里吃饭,说话都小声小语的,便猜出了个七八九,就小声说:“我听着呢。”
陈正南说:“陈大爷,今天打来的这些野兔和野鸡先都不要处理了。待一会儿我会送她回家。你现在去庄子里去,求马全把马车套上,你赶过来,我晚上要用。”
陈老汉微微一笑:你要送这小姑娘回家?”
陈正南点点头,陈老汉微微一笑,小声说:“小子,我是没有看错你,你不仅手脚灵巧,还是一个厚道的人。”
他说完站了起来,去水盆里洗了手,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衣服,便向西下了庄台,往李老家庄子上走去。
陈正南找了绳子数了数剩下的野兔和野鸡的数量,拿出两只野兔和野鸡放在一边,把剩下的分成两份,都用绳子系上,串在一起之后,他到水盆净了手,这才踱步回到自己的房间。
那时,雯雨已经吃完了饭,正要起身收拾桌上的碗筷。
陈正南连忙让她坐下,说道:“小妹你先坐,你来到了我这里就是客人,哪里要你收拾?”
他说完摁住了雯雨让她坐下,泡了两碗茶,端过来放在雯雨面前。这才说道:“雯雨妹妹,你我接触时间虽然不久,可是你我之间和兄妹一样,有话我也就直说了吧。你的心意我自然是清楚。雯雨妹妹,你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这不用我说,自然是顶好的,我拿你当亲妹子一样敬重喜欢。可是有句话叫命中注定。妹子你想,在我来到正阳之前,你家里就已经定下了你的婚事,你现在想退,你们家哪里有托词和借口呢?更何况你父亲是这地方上有名的秀才,是要脸面的人,更是书香门第之家。”
雯雨道:“何哥哥,可我现在心里现在只有你!”
陈正南道:“我只告诉你,你硬是跟了我,你爹娘一定是拼死了不愿意,因为他们在这正阳城丢不下脸。你爹那个性情,他一定在正阳城活不下去,在我看来,他只有寻死这一条路。他如果出了事,你我必为千夫所指。我就问你,你娘、春燕还有石头,他们怎么办?说不定你娘会把春艳卖了,石头勉强能活,长大了也找不到老婆,一生一世都记恨你我。你说,事情如果最后弄成这个样子,你我就算生活在一起,不论穷富,不论在哪里,我们能安心快乐吗?这一生,我们都会活得像罪人一样,生不如死,解脱不了,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