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竹道:“我要的就是这个东西。”
她说着站起身来,去厨房用碗装了些盐,倒上温热水,取了筷子将那蛆虫夹在水里洗净。
反复几次之后,她端了那碗中的蛆虫,走到图海养伤的房间,将图海的伤口全部打开,用筷子夹了那蛆虫放在伤口上,那些蛆虫便立刻在上面游动起来,图海睡的迷迷糊糊的,听到动静便睁开眼,看到他的伤口里满是蛆虫,便惊叫道:“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往我的伤口里放这脏东西?”
林青竹道:“图大哥,这不是厕所里的蛆虫,是我让正南买了新鲜的猪肉,为你专门养出来的。你的伤口已经腐烂,可是我们却不是创伤郎中,不知道如何为你清理。现在只有用它吃掉你那些腐烂的肉,再用上你的金创药,你的伤口才能长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图海惊恐地叫道:“这种方法你从哪里听来的?你之前用过吗?”
“我在一本古书上看过这个方法,但没有用过。可是你不让我们去请郎中,而你的伤口再这样烂下去,会害你丢了命的。我只能试一下了。”林青竹摇摇头道。
图海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那就依你吧,反正我的命也是你们救下的,能不能活就看我的造化吧。”
林青竹连续三天用蛆虫吃了图海伤口上的烂肉之后,又用盐水冲洗了他的伤口,之后再放了金创药,把洗净的布放在开水里煮过,晾干了再来包图海的伤口。
这样过了两三天,那伤口虽然还没有愈合,但已经开始出现了好转的迹象。
图海每天喝着陈正南为他熬制的中药汁,额上也不再起烧,不像从前那样额头滚烫。
这样又过了六七日,图海的伤口才慢慢地收了口,又过了些日子,竟长上了。
可是他依然身体虚弱,陈正南每天给他吃鸡蛋和腌制的兔肉,到叶家集给他买了猪肝汤调理。
那只鹰的翅膀早已愈合,他三天吃一次陈正南从叶家集买回来的肉,每天都吃得很饱。
它不再惧怕陈正南和林青竹,陈正南把它带到院中,举起它让它飞走,可是它只扑扇几下翅膀就不动了。
林清主道:“我以前听说人要想驯化一只鹰很难,可这只鹰现在是似乎不想离开你了,看来你要把它养起来。”
陈正南道:“有什么办法呢?它不愿意走,我还能硬赶它吗?”
那些日子里,每当张全家的和徐万胜家的,还有后面马红云来到这里小坐,叙话的时候,陈正南两口子就慌忙把西屋的房间门紧紧关上,上锁。
为了不让他人起疑,陈正南还在门前放了椅子,椅子上放了杂物堵住那门,不让人起疑。
图海来到陈正南家的第二十一天,他的伤口才慢慢愈合了,人也有了气力。
这天早上,他起床后走到屋堂屋里洗了脸,林青竹端来了早饭,陈正南和他面对面坐着吃了。
吃罢了饭,图海道:“兄弟,你们夫妻俩救了我,大恩不言谢。我现在有一事相求,不知你们可愿意帮我?”
陈正南道:“图大哥,有事你尽管说,但凡我们能帮上,一定尽心尽力。”
图海道:“我今天晚上回去,如果你信得过的话,请借给我一匹马,过些日子我会还回来的。只是不知你们信不信得过我。”
他话音没有落,陈正南一声大笑,说道:“大哥,我还当是什么事呢,原来只是想借一匹马。这有什么难的,我家刚好有两匹马,你两匹一并都借了去,我也会毫不迟疑地答应你。只是图大哥,你觉得你身体能骑马赶路吗?”
图海点点头道:“正南老弟,我的身子骨怎么样我自己知道,没事的,放心吧。”
陈正南又问道:“图大哥,我让内人给你做一些吃的,留在路上吃吧。”
图海摇摇头道:“不用,我只要晚上吃饱了饭就行,我回去的路程并不远。”
陈正南听了这话,便不再多说什么。
他知道图海要在晚上离开,是不愿意被别人发现,他现在还是在担心二郎教的人,警惕性很高。
到了下午,林青竹早早做了饭,图海吃了一饱,到他养伤的屋里脱下陈正南的衣服,换上林青竹给他清洗干净的自己的衣裳。
陈正南又拿出五两银子送他路上做路费。
图海哈哈大笑,说道:“我哪里需要银子,我说了,我回家的路并不远,我只是遗憾这一趟我身上的钱财都被人抢光了,要不然我会送你们一些。所以你的银子我是绝不敢要,快收起来吧,正南老弟。”
陈正南只得收起了银子。
天色渐黑时,图海拱手和陈正南夫妻道了别,便牵了枣红马走出院子,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拍马往西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