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雅颂人群来往,舞女挥动的长袖如光影晃眼,四溢的酒香传来醉人气息。
话语声不绝于耳,听得人脑瓜子疼。
祝清宁捏捏眉心,实在是没有精神,手中的请帖像是甩不掉的烫手山芋。
自打进入风雅颂,祝清宁已经和容雅待了一刻钟的时间,这一刻钟之内,什么都没做。
容雅低头寻思着,这并非小姐平常的作风,不由得担忧起来。
“小姐,晏大人那一桌,咱们如何究竟要如何接近才好?”
当朝首辅晏礼辞宴请群臣,今日在这风雅颂的,大都是京城权贵。
就连所在雅间外都站满了士兵,不让人随意靠近,祝清宁若不是得了祝太尉开后门,是没有资格进入这风雅颂来的。
晏礼辞宴请三军将领,可是包下了整个风雅颂。
“不急,看见那边那个舞姬了吗?”祝清宁抬手端起一盏茶,指腹漫不经心捻着白玉杯的边缘,感知其温度,神色自若,像是一只慵懒的猫。
容雅循着祝清宁视线看过去,只见一个身着露脐舞女装扮的女子,手中端着一个酒杯,站在晏礼辞身后不远处。
一眼望去并无半分不妥,只是稍加注意就会发觉不对劲。
这女子的目光飘忽不定,时不时望向晏礼辞,似乎在观察他下一步的动作,时不时又朝祝清宁这边看,神色十分可疑。
“小姐,这人似乎有些眼熟。”容雅眯了眯眼,她在祝清宁身边一年,凡是出现在祝清宁身边的人,容雅都有些印象。
不敢说绝对见过,但只要见过,那就会有印象。
想了片刻,容雅恍然大悟道:“是夫人的人!”
“小姐,这是冲你来的!”容雅眉头倒竖。
看清那女子眼角的红痣之后,容雅立即确定,此人定是祝家主母年氏买通的的人。
至于年氏的目的,根本不用猜,这位风光半生的太尉府主母,平生只有一个眼中钉——祝清宁!
这个女子,上次可是在祝清宁的汤里下过一次毒的,那一次,差点要了祝清宁半条小命。
人一旦习惯了用一个人,下一次就会用同样的人,因为顺手。
难不成,这一次年氏又想故技重施?
“不用怕,我想到要如何接近晏礼辞了。”一抹媚笑在祝清宁嘴角绽放,那双熠熠生辉的眸子闪过算计的精光。
她从红木椅子上站起身,一拂袖,朝着雅间门口走去,侧过头,与另一边的晏礼辞方向看一眼,随后半分不留恋转身下了楼。
晏礼辞察觉一道过分炽热的目光,去看的时候,正好与祝清宁错开目光。
“晏大人,这酒杯得罪你了吗?”
打趣的声音穿过珍馐美味,从圆桌的另一端传来,乃是中军将徐将军徐威。
晏礼辞的思绪被徐威拉回来,低头,指腹紧紧捏着酒盏的边缘,用了极大的力,指腹泛白。
“这杯酒,敬徐将军。”
晏礼辞眼睫微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将情绪隐藏得极好。
只是再次抬起头时,神色不怒自威,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身上竟然有种压人的气势。
他手端着酒杯,朝前伸出去,深邃的眸子中仿佛藏着利箭,饶是徐威,也微微有些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