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管事个听到这个消息,便知道朱由勇是想让回鹘人做靠山。一向如沐春风的脸上满是怒意,骂道“这朱由勇真是愚蠢。这样一来怕是难免要有一场战事了。希望公子他们赶得及。”
慕容安卓只当吴管事说的是朱由勇要与朝廷开战,并不知道他担心的是回鹘趁火打劫。
不过这些都不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眼下最重要的是要保住关家人。“吴管事,关家人怎么办?朱由勇已经派人把他们监视起来了。”
众人思索间,焦糖开口“或许,我们可以找莫家帮忙。来个移花接木。”
浩浩荡荡的军队一路向西行进。雪下了又停,停了又下。出了宝宁府城越往西越发的难行。
西北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针扎一样的疼。许多将士开始生冻疮,肿胀的手上裹着布条,动作就不太灵便了。更是吓得不敢徒手去拿兵器,有时候皮肉会粘在兵器上,那酸爽的滋味让人不会再去尝试第二次。于是有的扛在肩上,有的夹在腋下。
关小筠见到这种情形,从空间拿出许多皮毛。做了几副手套的样品分发下去,让他们自己缝制手套。
两天之后,将士们人手一副奇形怪状的手套,好歹都敢拿兵器了。将士们嬉笑着互相嫌弃着手上丑陋的手套,说以后要在军中推广下去,这个东西真的挺好用。
关小筠觉得这个可以有。又给他们加了长长的袢带,将手套和兵器紧紧的绑在一起,只要将手套带上,即使虎口开裂,手没有了抓握力,也不会把兵器丢掉。
雪已经停了,天气却变得越来越冷。好在关小筠会带着他的神秘商队,提前去前面打点。
将士们虽然又冷又累,但总能到站点儿不久,就能喝上一口热乎乎的羊肉汤。尽管吃到嘴里的肉只有三两口,却是行军当中难得酣畅的享受。
关小筠把空间的水掺进了饭食当中,战士们一路上精力旺盛,竟无一人生病。
随行的军医,因找不到存在的意义,整日里战战兢兢。锲而不舍的挨个帐房嘘寒问暖。
将士们则个个哈着白气,端着热气腾腾的羊肉汤,精神奕奕的说笑着。有经验的老兵不由感叹,“真是享福了,以往冬日行军,冻死冻伤者不在少数,路上哪有这等美味。”
终于在离开京城之后二十日的这一天,抵达了青塘府城外。
肖云朗并不急着进城,也没有攻城的打算,而是在城外空地上安营扎寨。
辽阔的天地间白茫茫一片,远处隐约可见的是常年不化的雪山,近处朝阳的山上雪已经化了,一片暗淡的枯黄。背阴一面的雪不到开春是不会融化的。阳光照射下的雪地白的刺眼。
肖云朗望着高高的城墙,看到了城墙上慌乱的身影,毫无章法的来回跑动着。听着呼啸的西北风偶尔发出野兽一般的嘶吼。脑海中浮现出烽火连天,血流成河的战争场面。
肖云朗心中百感交集,这就是当年的青州,如今的青塘。是他出生的地方,也是他的父母长眠的地方。
“爹,娘,我回来了,我来看你们了。”
自从七岁那年,师父告诉他父母的血海深仇,他就开始为今天做准备。这些年,他几乎走遍了大周的每个州府,但是这个他最想来的青塘却从未踏足。
关小筠站在肖云朗身旁,也在出神的望着城墙。她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觉得这些都是自己的。这里的天,这里的地,一草一木,包括城墙,还有这些将士们。
她舍不得让他们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