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司荼还没醒,陈野炖了鸡汤温在锅里。
看了眼手表,九点多了,亲了亲紧皱眉头睡的不踏实的女人,“一会儿再睡,给你炖了鸡汤。”
被人从睡梦中打扰,司荼嘤咛一声,翻了个身,躲进被窝里。
陈野直接将人抱起来,司荼不得已睁开眼睛,小声埋怨,“好烦,我不想吃。”
“嗯,我好烦,给你炖了鸡汤,喝点儿,中午就没吃晚上再不吃,饿瘦了怎么办?”他嗓音温柔,夜色下,男人的身影高大有力,稳稳的抱着怀中的女人。
司荼埋头在他怀里,“陈野。”
“嗯”他应她。
“陈野。”她又叫他。
“嗯。”
“陈野。”司荼一声声的叫着他的名字,他也没有嫌烦,甘之如饴的应着她。
将人放在躺椅上,晚风很温柔,月光洒在地面上,星星布满了夜空,陈野弯下腰,男人面容俊朗,线条利落,眼里的心疼和宠爱不加掩饰,大概是此刻的心境好,她没有再叫他的名字,上身前倾,抱着他的脖子。
“你真好。”她呢喃出声。
陈野享受着怀中女人的主动,他轻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发,温柔的过分,“乖宝,今天怎么这么惹人疼。”
她没有说话,就想静静的抱着他,目光所及之处是一轮弯月,眼里闪着微光,她不敢眨眼,怕滴在男人的脖颈上。
想家,想爸爸妈妈,想哥哥,想朋友,想更多很多,她在危险边缘徘徊的那一刻,脑海里涌现了太多曾经的回忆,真的真的好想回家啊。
陈野不安的搂紧她,这个姿势很累人,他一动不动,怕惊动此刻脆弱不堪的怀中人,那些两人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今晚似乎露了头角。
她从哪里来,想回哪里去,他都不知道,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将人紧紧搂在怀中。
“今天,我真的好害怕,我想过你的,”她一字一字的叫他名字,“陈野,我想过你的。”
安静中她突兀的说道,“我想我要是发生了意外,陈野是不是会很伤心,他还没有教我骑自行车,还没有陪我看花开。”
陈野心神恍惚,他以为他听错了,“什么?”
司荼终于忍不住,眨了眨眼,一滴泪烫到了男人的脖颈,“可我更想回家。”
男人松开她,蹲在她面前,捧着她的脸,轻轻吻掉她眼中的泪,是苦涩的,他往下移,贴在柔软的唇上,声音消失在两人口中,“我给你一个家。”
两唇相触,那些不安和恐慌,都被很好的掩藏下去。
片刻,男人松开她,看着她的眼睛,两目相对,收起嘴角的笑容,像是宣誓般认真的又说了一遍,“我给你一个家,专属于陈野和司荼的家。”
她被他纯粹坦然的目光看得心脏莫名揪紧了一下,迷茫不安的心这一秒似是落到了实处,鼻尖发酸,柔软的指尖抚上了他的脸,“别对我这么好,陈野。我给不起。”
陈野感觉胸口重重的一悸,心里堵的厉害,可更多的是对这姑娘的心疼,“没关系,你值得,你只要愿意让我对你好,就足够了。我们说好的,以后要好好过日子。至于今天发生的事情,都过去了,你不用害怕,我永远在你身后。”
司荼唇角微勾,心内却涌起了负疚感,“好。我现在是不是很难看啊。”她转移话题,试图让气氛变得轻松点。
陈野没有挑破她的小心思,不动声色的配合着她,“不,很好看,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姑娘。”
司荼缓缓笑开,她知道他在哄她,她都能想象到她现在的样子有多吓人,刚刚直视他的勇气突然消失了,捂着脸,“别看我,你快去盛鸡汤,我们就在这儿喝好不好。”
她眼睛还有些微红,但眼里已经重新燃起对未来生活向往的光芒,此刻的小动作看起来可爱又娇俏。
他站起身,摸摸她的头,往厨房去,拿了两个碗,司荼喜欢吃鸡汤里的鸡翅和鸡爪,不喜欢鸡腿,他将鸡腿夹起来,明天留着给她红烧。
盛了满满两大碗,端到小桌上。将桌上多余的东西收起来,他搬了个凳子出来,两人面对面,在这小院儿,朦胧夜色下,小口喝着暖心的汤,话些家常。
喝完汤,肚子有些撑,陈野牵着她在院子里溜达,波比趴在地上,眼睛时不时看一眼又闭上。
溜了几圈,司荼觉得有些凉意,“睡觉吧。”
“嗯。”
洗漱完,躺在床上,陈野拿过药膏轻轻的给她上药,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
他亲了亲她,搂着人,什么也没做,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耳边,“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带你去看他,感谢一下人家。”
司荼趴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嗯,你说他身体有些不对劲,明天要不要告诉他?”
这种没有证据的猜测,怕说出来被他们误会有不想承担责任的意思,他们也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但这个人实实在在的救了她,这份恩情,太大了
陈野又亲了亲她,“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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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他好像忘记跟司荼说他是隔壁杨婶儿儿媳妇的大哥了,懒洋洋的似是随口一说,“他是隔壁大婶儿的亲家儿子。”
司荼一时没反应过来,还在纠结说不说的事儿,转过弯儿来,她不可置信,不会吧,这么巧,杨婶儿刚跟她说完这个人,她还有些好奇,然后这么快就遇上了?
还是以她救命恩人的身份。
她掐了掐陈野腰侧的肉,“早先你怎么不说,应该跟米翠说一声的。”
陈野吃痛,一只手紧紧握在她的手,不让她动,话里听不出抱歉的意思,“嗯,小王说了。”
“那怎么能一样呢,我应该亲自去感谢的。”她叹气。
这种人情往来的事儿她不精通,一般都是陈野替她做。
陈野哄她,“明天我们多买点东西好不好,他想要什么,我们能做到的都满足他,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