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荼放下心来,还好,还愿意给他奶吃。
但她的心放下来太早了,等护士走后,她道,“你要的孩子,自己养。”
陈野气笑了,“我养。”
他从袋子里翻出奶粉,冲进杯子里,又去门口水房接了热水回来。
这期间,司荼看着她安安静静的盯着孩子。
等陈野回来却又移开了视线,装作冷漠的样子。
后知后觉的,司荼总算知道哪儿不对劲了,哪儿来的奶粉。
她看到奶粉瓶上写着1983年。
怎么一下子十年后了?
她压下心底的怀疑,继续看下去。
俩人一个安静的闭着眼睛躺着,一个按照护士刚才交的给孩子喂奶。
难得的安静。
孩子喝完奶睡着后,陈野问,“孩子叫什么名字?”
他举了几个,“陈斯途?陈爱司?陈想途?还是司念野?”
她不耐烦的睁开眼,冷笑,“陈悔,后悔的悔。”
陈悔?司荼想起了上次的梦境,那个孩子就是这个孩子吗?怎么会?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海岛?
难怪长得这么像。
陈野点点头,“好,就叫陈悔,你当妈的都不嫌难听,我更不会在意了,大抵我们父子两个天生就亲情缘浅。”
这话出口莫名的辛酸。
“等我出院就离婚。别逼我,陈野。”
陈野没说话,他不打算回应这句话。
“你如今已然自身难保,你留不住我的,只要我将你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交上去,你会完蛋的。”
她威胁着他,话里不留一丝情面。
司荼很好奇,他做了什么让她抓住了把柄,因为她的陈野兢兢业业,最怕犯错。
紧接着,他解开了疑惑,“我完蛋?好啊,我们一起,你以为你又很清白吗?你那些煽动人心的言论,你以为就没有人听见?你那些手稿,我都留着呢。”
他鬼魅的靠近她,似情人间的亲昵低语,“你的身份,你以为真的没有漏洞了吗?你是谁,从哪里来,你知道的。亲爱的老婆。”
曾经坦然的一切成为彼此之间刺人心间的利器。
可她并不害怕,“我不怕,离婚。所有的一切我都不要。”
梦境戛然而止,司荼从荒诞中回归现实,看见陈野担忧的眼神,她却记不清梦中的事情了,她敲了敲脑壳。
陈野温柔的制止她,“怎么了?做梦了?”
司荼点头,苦恼说道,“可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唯有心间响彻着一个名字,陈悔。
他究竟是谁?
小腿抽筋的疼,她动了动腿,陈野立马打开灯,起身帮她轻轻的揉捏。
司荼也睡不着了,听着窗外的雨声,响起那个梦,心中涌起冲动的问陈野,”你说真的有人给孩子起那种寓意很不好的名字吗?”
陈野点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俩人还没有谈论过孩子起什么名字,这会儿突然来了兴致。
司荼问,“那你对孩子的名字有想法了吗?”
她可以肯定,她的宝贝不会叫这个名字的。
她从未后悔。
陈野拧眉,沉吟片刻,手中的动作未停,“砚池?洗砚池头树,花开淡墨痕。”
司荼嘴边也念了一遍,“砚池?陈砚池?”
她笑起来,“还挺好听的,先作为一个参考,明天我也查一查。到时候让他抽签选名字吧。”
“嗯,听你的。”司荼开心,他就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