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结束战斗的两人简单冲了个澡后,陈野抱着她躺在床上,吻了吻她的额头,低声道,“睡吧。”
很快,累的睡着了的司荼却再次进入了一场梦。
那大概是另一个“她”。
比初入职场的她略成熟几分,做事明显老练许多。
她看着“她”厌烦的拒绝一个又一个想追求他的人。
回到父母的家中又变成乖巧可爱的小姑娘。
周末休息,和朋友一起吃饭唱歌,逛街看电影,尽情的嬉笑怒骂。
假期,陪着家人,拉着朋友,走过大好山河,路上都是她们幸福的足迹。
那是她怀念了整整八年的场景,她甚至想都不敢去想。
而“她”沉浸在这样的幸福中,却被一场病痛打倒。
她的确忘了,她曾经体弱多病。
她是早产儿,出生后便在保温箱内待了半个多月,后又因检查出先天性免疫缺陷进了重症监护室。
反复折腾,外面苦苦等待的亲人每日祈祷,她幸运的从那间屋子里被抱出来。
家人无微不至的细心照料,她平安长到了八岁。
一日,从未离开过生长城市的她也想看看同学口中的外面。
一家人便决定带她去海边,她见到了蔚蓝的大海,自由的海鸥在海面上翱翔,浪花扑腾到岸边,一阵海风吹来,掀起白色的裙摆。
她伸出手,想触摸那阵风,突如其来的晕倒。
再醒来,她奇迹般地好了。
再后来,每年全家都一同出游。
原来,这都是因为“她”。
躺在病床上的“她”不幸被突然其来的病毒袭击,原本就免疫力低下,对上强大的病毒,她整个身体如同破布般千疮百孔。
父母冒着病毒感染的风险,跋涉千里,不辞辛苦一步一个台阶为她求得一张平安符。
那张平安符放在了她的枕头下。
“她”静静的沉睡着,面上没有一丝痛苦。唯独口中插着维持生命的气管插管,手臂上扎满了输液的针头,床旁大型的设备转动着。
时不时响起的监护仪报警声,提醒着“她”还活着。
司荼看着“她”一袭白裙出现在1977年10月21日的这天。
旁人的热闹好像与她毫不相关,迫切的想要寻求回家的路。
可走了好久,问了很多人,她们都不知道。
终于,她倒在了墙角下。
再次醒来,她在一间刷着白墙,屋里冷清的没有一丝人气的房间里醒来。
身上的衣服还好好的穿着,惊惶的打量着这间屋子,可以看出主人生活并不富裕,可想起晕倒前见到的场景,这又算得上比较好的。
门被推开,脚步声响起,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端着托盘进来。
“她”抬眼看去,一个男人。
准确的说是一个长得很帅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