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过后,两人已顺利抵达北镇抚司;
待安顿好马匹后又将熊老二与皮爷一同压入大牢。
而唐剑秋如往常那般,前往昭狱看着那些每天饱受酷刑的罪犯。
“大人!大人!”
一小旗赶忙跑过来汇报,在看到唐剑秋之时摆出最为恭敬的一面,生怕有半点得罪。
“何事?”
唐剑秋一脸平静,他早已习惯这样的日子。
“大人,那姓龚的可算是招供了。”
正说着,小旗的脸上满是喜色,好比得到了奖励的孩子。
唐剑秋并未表现的太意外,在前世的这个时间段那厮确实是招了,就是这具体的细节倒是没有过多询问。
“哦?我还在想他能坚持几日,这才不出七日就承受不住了,也罢,待本镇抚亲自审问!”
唐剑秋拂袖离去,身后的几个锦衣卫紧跟着。
在前世他将此事交给其他人处理,奈何派出去的人没有多大本事,还将真凶放跑了,不仅如此天降离奇大火,将所有罪罪一并焚烧,此案也因此成为悬案。
为了不让此事重演,他必须亲手接下这笔案子,以免落人口舌,还落下个失职之责。
此时的他是这般想的:“本月忽降大火,怎得有这般离奇事?若是天灾也就罢了,只怕是人祸。”
正想着,不多时便抵达昭狱,那浑身是血衣服破损的囚犯在看到唐剑秋时猛的一惊,好似耗子见了猫。
在这北镇抚司中最可怕的并不是什么千户百户,也不是锦衣卫指挥使,而是真正掌控那北镇抚司的镇抚使!
“说。”
一个字的命令固然可怕,那囚犯明显还处于前不久的恐惧之中,还是那嗓门大的总旗呵斥了一声这才将囚犯从庄周梦蝶般的世界拉了回来。
见对方沉默不语,那小旗忍不住呵斥了一声:“你怎的这般无理?镇抚使大人问你话,你且如实回答便是!”
“是……是!”他也是被吓怕了,硬是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大,大人……我诏,我全都诏了,那万历记并非小的窃取的,而是另有其人!”
“你且细细道来。”
“大人,此事真不是小的干的,小的也不知道凶手是谁啊!那日小的本是伙同兄弟几个打算去往与大人同级的加授朝清大夫家窃取万历记,
本打算拿到此物就走,也不知怎的,好像是有迷香亦或是别的,只觉得一阵头晕,等到小的反应过来火势已然蔓延,
小的并非口说无凭,虽是中了敌人奸计可小的还算有点意识,只见那一道黑影从中略过,
案发当日,后院忽然走水,而加授朝清大夫未曾逃出来,也无半点呼喊挣扎的迹象,若是常人定会求救,火势就算再大也该听得里面动静,大人不觉得此事可疑吗?”
唐剑秋听闻对方所言后似是悟出来了什么,可即便如此此案仍有疑点;
他剑眉一低,不由得一问:“既是大夫理应在危急关头自救才是,仵作这几日正打算验尸,既是冤枉为何不早些开口?”
“大人有所不知,小的也是遭人胁迫不敢开口,而今日小的想通了,应以大局为重才是。”
囚犯也是有些烦闷,当时的他也是被人威胁,迟迟不肯说出实话,奈何他的身子骨实在招架不住,这才诏了。
“也罢,倒也是个义气之人,你们几个,从现在开始停止对他用刑,本镇抚亲自去往加授朝清大夫家中查看,若事实如此当还你一个清白,
倘若只是盗窃未遂将你押送至刑部便是,倘若你因此欺骗本镇抚,本镇抚定要将你严刑拷打!”
唐剑秋此举可以说是软硬兼施,既能彰显自己的大度又不失威严。
虽然说北镇抚司可以随意抓人,但他也不想做那混淆视听贪赃枉法之徒,何况这外面本就传北镇抚司就是一个吃人的地方,只要进去就别想出来!
囚犯一听如闻特赦,就差跪下来感谢唐剑秋恩赐了,这是他这辈子受到过的最大优待。
能够转移到刑部可比北镇抚司强太多了,这一定是祖先最大的保佑!
“罪犯龚书豪叩谢镇抚使大人!”
唐剑秋背过身来,叫上了几个小旗跟着,再派上阿飞一起行动。
阿飞长嘶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事情一般,忙着跟在唐剑秋身后,并说出自己的观点:
“大人可是对这件案子有所怀疑?”
“不错,此案疑点重重,我怀疑那加授朝清大夫根本就没死。”
这才是唐剑秋真正疑惑的地方,如果说这个大夫根本就没有死的话那么被烧死的人究竟是谁?
“没死?唐大人,这……恕属下斗胆进言,这加授朝清大人又怎得会没死?莫不是这么大的火没把他烧死?”
阿飞倒是有些不信,除非那人精通鬼神之术,不然这么大的火怎么可能烧不死血肉之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