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国栋相信唐剑秋,即便他们两个的关系不是很好可不管怎么说也是父子,自然是知晓为人的,当然不敢做出那猪狗不如的事。
他并未直接回答唐剑秋提出来的问题反而这般说道:“怎么?不敢叫我一声父亲?”
“我……”
似乎是看出来了唐剑秋的为难,唐国栋有些无奈,眼眸之中夹杂着做父亲的心酸;
“秋儿,我知道你因为我反对你成为镇抚使一职而心生埋怨,但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父亲,
我只是希望你能跟我们唐家一样从文,违背祖宗的决定可万万做不得啊!”
唐国栋误会了唐剑秋,他并不是因为这件事心存芥蒂,而是看到父亲这张熟悉的面孔时难免有些痛楚和懊悔。
换做平常他不会这般优柔,却因为面前的人是他既尊敬又讨厌的父亲而痛惜。
现在想起父亲前世死前在刑场的惨叫依稀在他的脑海中回荡。
“请父亲大人放心!孩儿一定竭尽所能为唐家,为大明做贡献!向您一样成为栋梁之才!”
唐国栋听后顿时乐了,他不由得仰天大笑一声:“哈哈哈,臭小子,几月不见怎得这般溜须拍马的?去吧!”
唐国栋表面上不喜欢听这些阿谀奉承的话实际上心里正乐呵着,何况说这话之人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相信这世上没有做父亲的为儿子骄傲而感到不快。
同样的,他很高兴可以跟唐剑秋心平气和的说上这些,没有像往常一样不欢而散,直到这一刻他才稍微了解了唐剑秋一点。
“为大人开路!”
如落雷般声音从中响起,在唐剑秋的命令之下一众锦衣卫识相让道,并将囚车押送至一边。
而那些山贼们甚至是直接跪坐在了地上,就在刚才他们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以至于到现在都没有缓过神,甚至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好!今日就多谢镇抚使了,告辞!”
“告辞!”
唐剑秋目送着唐国栋离开,直到这一刻他才命令一众官兵分散开来。
唐剑秋目光凶戾,如同猛虎,身为镇抚使该有的气势本能的释放出来,爆发出雷霆般的喝声:
“回北镇抚司!”
“是!”
……
回到北镇抚司后,唐剑秋的脑海中隐约闪过山匪拦路打劫的画面。
正是因为饥饿成灾导致百姓雪上加霜,饥民被逼为盗,路有饿死之殍,从而导致饥民苦不堪言故而揭竿而起,他又如何不理解地方百姓的心情?
即便知道得罪官府会有什么下场这些百姓依旧鼓足勇气敢于与官兵叫板,何况是人人畏惧的锦衣卫,又何况是闻风丧胆的北镇抚司!
也不知这是待在北镇抚司的第多少天,一旦忙碌起来就忘了时间。
直至今日,除了每天忙着管理昭狱之外倒也没有其他任务安排,这让那些时常外出的弟兄稍微松了一口气。
如此一来倒也不用因为经常在外劳累奔波而丧气了。
唐剑秋早已习惯这样的生活,偶尔也会泄气,就在他准备走出昭狱的那一刻阿飞却慌里慌张的跑了过来。
“大人——出事了大人!”
他甚至都来不及喘气,连忙将此事汇报于唐剑秋。
唐剑秋心头一紧,前世并未发生这样的事啊!又怎会如此?
“阿飞,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别着急,慢慢说。”
阿飞的语气这才稍微缓和了一点,他一个字接一个字顿说道:“大人,门口来了好多人啊!从他们的模样上来看应该是地方百姓,
来这的原因倒也不太清楚,不像是来喊冤的,不过听乡里街坊全都在说唐大人您做了苟且之事,
还有的人说您是贪赃枉法威逼利诱,这该如何是好?若是直接驱逐会影响大人您的名声啊!”
唐剑秋愤而捶墙,平日里也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可这些街坊邻里又为何这般造次?
“我且问你,可是有很多人要面于我?”他之所以会这么问是想心里有一个准备。
“正是!”
阿飞万般交集,在这件事情上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才好,只能听命于唐剑秋。
“你且随我前去。”
唐剑秋并未多想,不过还是跟着阿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