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大人。”
结束了案件后,唐剑秋顺道拜访乔允升,两人的关系比起上下级倒更像是师生情。
对于唐剑秋的到来乔允升感到非常意外,不过也同样也表示欢迎。
“唐大人光临寒舍,草民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正说着乔允升便准备弓着身子行合乎礼,唐剑秋见状连忙将其托起。
“乔大人切莫如此,岂不折煞唐某?”
乔允升却不以为意,反而认为这是自己要是不这么做那岂不是太失礼了?。
“唐大人,礼数还是要的,如今我已不是朝中之人,大人千万别这么称呼草民。”
唐剑秋这才意识到此举可能是有些唐突了,这才改口说道:
“好,那我唤你乔老先生。”
无论是何时期,先生这一称谓为尊称,且不局限于男女,而这也是对长辈而有学问的人特有的称呼,由此可见唐剑秋对他有多尊敬。
听到这乔允升有些欣慰,他已经许久没有听到他人这般称呼自己了。
“唐大人请便,还请大人移驾厅堂,草民定当好酒好茶奉上!”
唐剑秋也没有跟他客气,很是随意的说上一句:“那就有劳乔老先生了。”
在乔允升的带领下唐剑秋来到了厅堂之中,从屋中打扮上来看就足矣看出乔允升乃是一性情中人。
再看看那挂在墙上的水墨画,常青字画、背靠大山、水(财)长流、平安之意,而山表示坚守和高远,水则代表柔韧和流动。
由此可见主人家是个极具修养饱读诗书之人。
要说这乔允升心情还算不错,请唐剑秋坐下后有感而发:“哈哈哈,想不到我一大把年纪辞官后竟有人特来看望,真是让我感到欣慰啊,
自从魏忠贤干政后有几次我都想罢官,只是当时还有要紧事没有处理完罢了,
如今这阉党势力愈发庞大,我在朝中势力颇多,又唯恐得罪魏忠贤,只得出此下策。”
对于乔允升说的这些唐剑秋深有感触。
魏忠贤独裁擅权,残害忠良,权倾朝野,为非作歹,无恶不作!朝中之人惧怕他也是有原因的。
若不是一心想着报仇他早就辞官了。
唐剑秋点了点头,而后说道:“我能理解乔老先生心情。”
“唐大人此番前来是为了公事还是私事?”乔允升问道。
“自然是为了私事,公事已处理完毕。”
唐剑秋也能明白乔允升顾虑,不管怎么说他的身份乃是锦衣卫,乔允升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也不算太奇怪。
“原来如此,大人愿意看我这个老头子草民已经很满足了,过些日子我就回孟津老家一趟。”
“原来如此。”
既然不是谈公事乔允升也可以放松许多,对他的语气也跟最开始不同了。
意识到有什么遗漏的乔允升连忙补充了一句:“还不知大人因何来此?若是没有记错此地离北镇抚司并不算近啊。”
对此唐剑秋也没有隐瞒,干脆如实说道:“不瞒您说,我作为镇抚使时常出巡,如今任务已圆满完成,顺道过来看看您。”
乔允升恍然大悟,而后伸手摸了摸二丈长胡须:“原来如此,唐大人有心了。”
“不敢。”
“在那之前我要向你引荐我家犬子。”说完,乔允升便看向门外。
“儿啊,出来吧!”
“是!”
接着,一个身穿官服,体型修长,满脸胡须的大汉向两人所在的地方走来。
见到来人,乔允升向他郑重介绍了起来:“唐大人,给您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那犬子乔于龄,大郎,还不快见过唐大人?”
乔于龄见状如视神明一般,连忙跪下抱拳参拜:“北城兵马司指挥乔于龄,拜见北镇抚使唐大人!”
唐剑秋受宠若惊,连忙上前请他起来,“乔大人言重了,快快请起,这不过是私底下又不是公事,怎可向我行如此礼?”
乔于龄却不以为意,何况他曾常听闻父亲的教导,在礼数方面自然是不会差的。
“来者是客,何况下官还曾听说过你的德政,当真是叫下官佩服!”
见此状况,乔允升很是欣赏的点了点头,“儿啊,你要向唐大人学习才是。”
“是,父亲,对了唐大人,下官常听闻家父时常念叨你,如今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啊!”在那之后乔于龄撩袍坐下。
“可惜我才不过是当朝六品,跟唐大人比起来还真是差远了。”乔于龄略显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的年纪比唐剑秋大得多,可他的官职却比自己大,当真是年少有为。
闻言,唐剑秋做了一个就此打住的手势,“乔大人言重了,作为北城兵马司指挥,乔大人甚是辛苦啊。”
乔于龄摆手道:“为朝廷做事何来辛苦二字?唐大人千秋功名,清正廉洁,正所谓处众人中,似珠玉在瓦石间,大人想必就是如此吧?”
没想到对方会这般夸赞自己,唐剑秋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岂敢岂敢?乔大人莫要取笑我了,我并没有你口中说的那般厉害。”
“岂会,唐大人太过谦虚了,下官应向您学习才是。”
乔允升见状连忙补充了一句:“唐大人,犬子性格莽撞,唯恐冲撞权贵,还劳烦大人您帮衬着才是。”
“乔老先生放心,若是能帮到的在下一定尽力而为,如今时辰已晚,在下还有事需要处理,还望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