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剑秋回过身来,将视线放到华玉娘身上,开口问道:
“华先生可是打算一起去?”
闻言,华玉娘很是用力的点了一下头,“正是。”
“有劳华先生。”
“备马!”
锦衣卫队就此准备,好在那孔清老家距离京城不远,用上几个时辰的时间便能抵达他家。
唐剑秋带队前往,如此阵仗,惊呆一众百姓。
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孔清犯了什么事。
穿着布衣的老妇见了唐剑秋本能的感到畏惧,却又考虑到对方的身份,不得不跪下向唐剑秋行礼。
“民妇叩见锦衣卫大人!”
“老人家,快快请起,这家中可是只有你一人?”
唐剑秋张望了一下,发现周边除了这老妇人,倒也没有见到其他家眷。
老妇忙起身点头迎合,道:“正是,除了老身就只有那犬子,话说大人可知道我家清儿如今何在?”
唐剑秋顿时噎住,此话一经说出只怕这妇人难以接受。
如此说来,这孔青除了这老娘一人之外并无其他亲属,倒也算是可怜。
其余的锦衣卫见了自然是不好开口的,不管怎么说都是过命的交情,又如何让他们说出口呢?
一番斟酌后,唐剑秋开口说道:“如今他已归为国土。”
“大人的意思是……”
老妇似乎是猜到了什么,不过是夹杂着不确定的因素,这才强撑。
唐剑秋实在不知该如何安慰,何况他又是一糙汉,直来直去惯了。
“为保护国土,他光荣牺牲了……”
本想着说上一番较为委婉的话,可话到嘴边却变了味。
老妇一听好似天塌,眸间闪烁着不可置信。
她本能的踉跄了一下,顿时感觉天旋地转,双腿发软,一个没有站稳便倒了下去。
好在唐剑秋反应及时扶住了她,这才避免了悲剧发生。
“老人家,请你振作一点。”
唐剑秋知道这样一个结果难以接受,可事情已经发生了,没有办法更改。
“我的儿啊——”
在下一个瞬间,老妇彻底忍不住了,她崩溃了似的大哭了起来。
这是他唯一的儿,亦是唯一的亲人,就剩她一个孤家寡人,这要她如何接受?
如此场景不禁让人潸然泪下,尤其是那些久久没能回去的锦衣卫,为此触动,仿佛想到了家里的老娘。
一时间,唐剑秋也不知该如何按我:“还请不要太难过,他是为了大明壮烈牺牲的。”
唐剑秋使了一个眼色,袁忠赶忙将孔清身前的衣物备上。
唐剑秋伸手接过,递了过去:“这是他的战甲,生前他就是那般洒脱,是条汉子,
老人家,这点银子,还请务必收下。”
老妇痛心疾首,她眼含热泪,抱起了孔清的战甲,连那些金银都不曾看上一眼。
她抱着战甲哭了好一会儿,仿佛还有一点余温,也许在那天边,儿子正注视着自己吧?
她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接着躬身向唐剑秋道谢:“唐大人,感谢您让我清儿回到他该去的地方。”
虽说不能让他安顿在自己身旁,即便不能时时刻刻的看着,可她不会忘记那个小时候总缠着自己陪的臭小子孔清。
“还请节哀。”
想了好一会儿唐剑秋这才回话,他的心情也很不好受,以至于有些苦涩。
既已奔赴沙场,很多事情就身不由己。
但愿,这世上能少些战争吧。
……
次日,紫荆宫内,朱由校颇为不爽。
他坐在这高高在上的龙椅上,俯视着芸芸众生,开口训斥起了那些喜欢在背地里嚼舌根的官员;
“朕为了增加朝廷战力,储备武将人才,更为惩治贪官污吏,曾特下旨设唐卿为镇抚使,掌管北镇抚司,
而今边关贼寇来犯,朕派他前去边疆镇守斩杀扶桑贼寇,唐卿不负众望,杀敌无数,立下战功,朕深感欣慰。”
话锋一转,朱由校瞬间拉下来脸。
眸如刀锋,一扫而过,让前来上朝的官员惧怕不已。
“如今却在群臣之间,却传出诋毁唐镇抚使之恶意中伤言论,这不仅仅是违背了朕的旨意,更是歧途离间君臣之间去朝臣之间的相互信任,
故而,朕在此当殿下达口谕!”
话出的一瞬,朝中群臣抱着笏板跪拜。
“臣等接旨!”
朱由校断声喝道:“凡有私下对斩杀边疆贼寇散播不实传言者,挑拨离间者,以欺君叛国大罪,从重论罪!绝不宽贷!众爱卿可有异议?”
文武百官鸦雀无声,即便真因此产生不满也不敢说一个不字。
尤其是那些本就对唐剑秋恨得咬牙切齿的人,只能打碎了牙吞进肚子里。
“臣等遵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