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那厮犯下的案子后,唐剑秋义愤填膺。
他已然气煞,眉毛在过于愤怒的情况下反复横跳着,恨不得将那厮碎尸万段。
“谁家儿女又不是父母掌中之宝,心头之肉,就为了那不义之财,害得他人家破人散,骨肉分离,
这些拐卖幼童的歹徒真是泯灭人性,丧尽天良!所作所为更是万死难辞其咎!要是让本镇抚抓了定要让他祭奠那些枉死的冤魂!”
袁杰与张礼仪虽不识字却也是性情中人,他们听后也是气愤不已,“真是可恶至极!大人,您别气坏了身子才是。”
唐剑秋愈发感到愤怒,“本镇抚如何不气?都是群灭绝人性的畜生!”
他久久不能平息怒火,除非让那家伙处以极刑,否则他的怒火就永远无法压下去。
华玉娘自然知晓当日情形是不好打扰的,可她还是要将锦衣卫搜集到的那些情报与唐剑秋说上一二。
“门人已将各线所呈报的幼童失踪案例整理完毕,请大人先行查阅。”
正说着华玉娘就将手上记载的文书递了过去,唐剑秋接过后一阅,就对这失踪案例说出些道理:
“华先生倒是写的很详细,本镇抚一时半会儿还看不完,不妨先摘要口述?”
“门人遵旨,由失踪幼童的年龄段来看,大致是三到八岁之间,几乎占总数九成之上。”
华玉娘之所以这么做是有着一定原因的。
他不过是一届大夫,所做之事甚小,可他总想着为百姓做些什么,总不能除了治病其他时间就闲下来不干吧?
唐剑秋听后点了点头,视线也是不经意的向下,“这个年龄段的孩童至少有部分自主能力,却还不能分辨是非善,
倒是最容易遭人诱拐,也更容易遭家人疏忽,华先生认为如何?”
华玉娘娥眉一簇,对于唐剑秋提出来的观点倒很是认同,“正是,就性别而言男童多于女童,大约是八二之比。”
“如此一来倒是苦了那些与父母走失的孩童,只是那些急于收养儿女的父母为传宗接代,继承家业,
或是分担加计增加劳动,的确对男童的需求较高,至于这个家庭背景想必是城乡皆有吧?”
后面那些不过是唐剑秋的推测罢了,至于究竟是何还得看华玉娘如何回答。
对此,华玉娘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是的大人,这并无明显区隔,
显然歹徒组织庞大才有足够的人力城乡犯案,且能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将上百名儿童俘虏,
而失踪的情形则不外乎在人多的地方走失,亦或是在没有亲人照顾的情况下消失不见,这公然抢夺的案例倒是完全没有。”
对于华玉娘的分析整理唐剑秋也能明白,若是阿飞再次想必能感触颇深。
“这也不能怪父母一时疏忽,只能怪那歹徒狂妄猖獗!何况是东南一带,家人对幼童的关怀照顾才是关键,需时刻警惕,
只有格外注意才能不给歹人可乘之机,即便为人父母不想有半点疏忽,却又难料歹徒之凶险。”
正说着唐剑秋忍不住叹息一声,他时常痛恨那些贪官污吏乃至江湖败类。
华玉娘欠身回话:“门生要归纳的内容大致就是如此了,只是……”
似乎是考虑到自己所做之事有所欠佳,以至于华玉娘产生了愧疚之情,甚至都不敢正眼去看唐剑秋。
“只是什么?”
唐剑秋心生疑惑,她看出了对方的难处,自然不会过多计较,便是选择追问下去。
华玉娘有些惭愧的说道:“门生昨天夜里摘抄成书,由于半夜实在太困这才睡去,却也只是睡了两个时长不到,
门生醒来之后继续抄录,这才把相关文案记录下来,至于这幼童失踪的多寡分布并未记载。”
唐剑秋恍然大悟,倒是觉得面前的姑娘倒是难得的可贵之才。
如此有毅力的女子这世上还真是少有,唐剑秋听了忍不住说上一句:“华先生辛苦了,你的用意本镇抚明白,应适当好好休息才是。”
华玉娘倒是有些受宠若惊,对于她而言这不过是分内之事,无需过多计较。
“多谢唐大人关怀,各县的地缘,政绩,风土,人情都各有不同,若大人需要门生今日就将十几余线的分布情形做个比较。”
唐剑秋对面前的这个姑娘产生了钦佩之情,她办事倒是仔细认真。
“那就有劳华先生了,或许能够提供我等作为研判的依据,不知华先生以为如何?”
华玉娘的脸上划下一道内疚,如同花瓣从他的香腮落下,“是,门生惭愧,定当尽快做出统计补呈大人!”
既然此案已有个线索唐剑秋多少也有那个答案,便是再派人去查证,以求结果。
“好,立刻行文至东南一带下辖十余县,详查所有幼童失踪的案件,必须尽快将案发细节据实上报!
务必尽快将一杆歹徒绳之以法!否则会有更多的无辜家庭受害!”
“是!属下遵命!”
锦衣卫队就此分头行动,就对江南斟鄩一代展开调查;
大约过了几日,袁杰有所发现,近日来他时常看到一人鬼鬼祟祟的走进了一家医馆之中。
尤其是在快要进门的时候他还会四处打量,像是怕被人发现一般,确认没有什么人注意这才敢关上大门。
倘若他能像平常一样走进去,亦或不那么小心翼翼,反倒不会容易让人产生怀疑,他这么做即便没有什么也会让人起疑。
这换做平常袁忠非要揪着对方的衣领不放,非追问个下落不可,可是如今他也是官府中人有些事情上必须沉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