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北镇抚司要插手此案,这处理起来自是与其他地方官府有所不同的,再加之并非三法司,此事又发生在外地,这处理起来自然是要麻烦很多的。
而唐剑秋,作为地方镇抚使,需要处理的事情实在太多以至繁琐,在诸多事情上他并非全都能接掌的。
不过,既已接手必定处理好了,只有还当地百姓一个清白,才能让当日旧案得翻,就此沉冤得雪。
唐剑秋是这么想的,随即派了一队人马火速赶往新安一带,并传信告知要来,如此一来便能暂缓对此人用刑。
相信那人会看在自己的薄面上让他几分,但不知当地县令政绩如何了。
由于此地距离新安甚远,路上也用了不少时间,倒也不至于到累死马匹的地步,可如今出了这么一桩冤案,当然是要尽快处理好的。
刻不容缓,待花费了些许时日后,唐剑秋一行人总算是抵达了新安县城门一带附近。
这春季未知,却依靠一点寒阳点亮,这放眼望去,河水波光粼粼,倒映着两岸的建筑和天空,给人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通过小桥与陆地相连,连接水道两岸,构成了一幅独特的城市画卷。
此地还算繁华,水道纵横,独特建筑,桥梁众多,船只往来,与当地相传不同,更没有穷乡僻壤一说。
由于当地因水而出名,故美其名曰新安,倒也算是心安理得,如此也算是水上城市了。
“大人,此地便是传说中的新安县了。”
阿飞伸手指了指前方,他们经常外出办案,这去过的地方自多得很,却也不是任何地方都去过的。
唐剑秋不过是瞥了他一眼,用平常的语气说道:“本镇抚明白,阿飞,交代你的事情可要办利索了。”
此事换做别人他或许还有些不放心,可对于阿飞的为人他是非常清楚的,更不用顾虑过多。
“大人,您就把心放肚子上吧!我办事您放心!”
阿飞一脸傲娇的拍了拍胸脯,虽然平时他是喜欢开些玩笑话,可在大事上绝不含糊!
“镇抚使大人,需不需要小的提前知会那新安县令吴大人一声?”
一旁的锦衣卫赶忙欠了欠身,就等着唐剑秋做出回应。
唐剑秋很快就做出了否决:“不必,本镇抚亲自拜访!”
先前就已修书一份提前告知自己的行程,算一算日子,他们也该猜到自己到了,就看那人如何处理了。
由于还未完全进城,倒也不算完全抵达了新安县,如此正好。
为今之计也顾不上别的,索性就地找了一间茶馆歇息。
待休息的差不多之后,锦衣卫一行人就此出发,而阿飞他们被唐剑秋派了任务,便各自处理去了。
就在唐剑秋带领锦衣卫进城的那一刻,就被这些个身穿铠甲的卫兵先行拦下了。
不多时,就见到穿着一身官服的几个官兵,乃至一干衙役,还有那么些个年纪稍大的老将。
站在最中间的那个是年纪约莫四十左右的文官,年纪看着稍大,且满脸皱纹。
此人有着一尺白胡,头戴乌纱,一看就知道是当地县令,从他们的模样上来看像是等候很久了。
由于锦衣卫的衣服相对而言较为特殊,再加上唐剑秋身上穿着较为显着的大红色飞鱼服,基本就能确认,面前的人就是信上的北镇抚司镇抚使唐剑秋了。
那名老者见了赶忙冲着一个官兵使了一个眼色,他瞬间会意,立即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一脸讨好。
“大人,可否换一个人?为何一定要派小的去啊?”
闻言,老者万般羞恼,他举起右掌,狠狠的拍打了一下那人的后脑,一副气不打一出的模样。
“哪来那么多废话?让你去你去便是!”
这名官兵顿时语塞,一副高老庄八戒委屈至极的模样,只得老实上前。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躬身问上了一句:“您就是从京城来的北镇抚使唐大人吧?”
“正是。”
唐剑秋坦荡承认了下来,就好似没有感情的机器一般,机械般地说出了这样的言语。
听到这他才稍微松一口气,不过还是没忍住,虚溜拍马一顿:“百闻不如一见,您原来就是传说中的镇抚使唐大人!
果真是英姿飒爽,威风凛凛啊!小的听说过您的名声,早已传遍整个新安,我们县令大人等您好久了!还请您稍等片刻,小的与我们大人知会一声!”
对于这虚流拍马的一番话唐剑秋是不爱听的,这做属下的赶忙将此事报于那名老者听了。
老者听后甚是高兴,好似得到了奖励的孩子,连忙上前百般问候,生怕有半点招待不周。
“大人远道而来辛苦了,下官特为大人准备好了接风宴,不知大人是否满意。”
唐剑秋面无表情的看着,这话对于他而言起不到半点作用,这人见了甚是尴尬,以至于变得束手无措了起来。
此人名为吴过光,他并不出名,据当地百姓所说,这厮并不是一个丧尽天良的贪官,不过是一个分不清是非的糊涂县令。
有些时候为了一时政绩,竟不分青红皂白草草结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