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心神,陆熔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间惊讶了。
今天本是行动的日子,女子迟迟不归,肯定会引起另一人的怀疑。
眼下最要紧的,是处理掉尸体。
为了彻底断绝破庙中那人的追查,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女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用麻袋装好女人的尸体,陆熔悄声离开山海楼。
还未到四更,四周漆黑无比,只能靠月光引路。
马不停蹄的走出五里地,陆熔放下麻袋,停在一条汹涌的大江前。
哗啦啦——
水声滔滔,面前的大江名为“素川”,江面宽阔,奔腾不息。
又往麻袋里装入几块沉重的石头,陆熔深吸一口气,双臂猛地发力。
嗖——
被捆扎结实的麻袋,像一片树叶,极速落入江面。
河水湍急,等到天明,麻袋至少已经飘出百里。
没有耽搁,陆熔又迅速返回山海楼。
之前被替换的火油空桶,还藏在楼中偏僻的院落,现在也必须处理掉。
劈咔——
数个木桶被劈开成为木片,都被陆熔搬到厨房。
厨房每日消耗的木柴量很大,平常都是杂役们一车一车的运来。
十几个木桶碎片,甚至都不够一上午烧的。
做完这一切,陆熔终于能放心。
女人原本住的房间,不用收拾,依然保持着人刚离开的痕迹。
等到明日,还得演一出戏。
一夜安静,次日,陆熔依然在酒楼前堂跑腿。
等看到李管事慢慢踱步从后院过来,陆熔凑了过去。
“李管事,有个事,我得跟您说说。”
陆熔观察过好几次李川,这人脾气火爆。
更重要的一点,是极其抠门爱财,锱铢必较。
女人之前缴纳的住宿银钱已经不够,李管事昨天就想上去询问,但一直没找到人。
“什么事?有屁快放!”
李川现在心情不错,剔着牙,嘴里还哼着小曲儿。
“李管事,那三楼的客人,是不是该交房费了?我记得她可是七八天前就来了。”
“嗯?是啊!你不说我差点忘了。”
一提到钱,李管事就两眼放光,胖脸上肉都在颤动。
噔噔噔!
李川急哄哄的抬脚去后院,上了客房三楼。
陆熔在前堂照常迎来送往,心里已经在倒计时。
“三,二,……!”
甚至心中的数还没查完,陆熔就听到一阵更加急促的脚步声。
随之而来的,还有李管事的骂声。
“它奶奶滴,人呢?人去哪了?!”
李管事敲了半天门,发现都没人回应。
大胆推开门一看,竟然已经人去楼空!
“连房费都不付就跑了,光天化日,还有没有王法了?”
李管事捶胸顿足,大为恼火。
陆熔心中一笑,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
李管事的大嘴巴,肯定又会把这事宣扬出去。
只要消息散出去,那破庙里的人,绝对坐不住。
午后,天气燥热,正到人困马乏的时间。
哐当!
陆熔正在前堂眯眼小睡,就听到一阵桌椅被踢倒的动静。
一睁眼,一位眼神阴霾的男人,已经进到酒楼。
“小二呢,给大爷滚出来!”
来人说话的声音,一下让陆熔激灵起来。
自己一直盼着的正主,来了!
这声音,跟自己在城外破庙听到的,一模一样。
那女人说的上级,果然找上门来了。
“客官莫急,您要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