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狗站起身,目光落在大街上的那些潇洒马仔身上,表情十分复杂。
这两百多马仔原本来势汹汹,现在看上去却像喝醉了酒,目光呆滞,就连路都走不直,砍刀钢管散落一地,已经完全丧失了反抗能力。
自己这一行人的危险系数直线下降,不怕被砍,反而怕砍人砍到手软啊!
随着夜总会的卷帘门哗啦一声升起,灰狗等人士气大振,争先恐后般冲出大门,将手中砍刀抡得虎虎生风。
阿飞阿基抢先拿到两把最大号的斩刀,喊声震天,越跑越慢,逐渐落到队尾。
不过八个人也够用了,只见人群中血光四溅,哀嚎四起,灰狗几人无一合之敌,挡者披靡,在潮州帮小弟中横冲直撞,直接杀了个对穿,从街头砍到街尾,势不可当!
这不是劈友,简直是杀猪!
灰狗心中对潇洒的一口恶气散尽,转而生出满满的得意,和对李震霆深深的敬畏!
半天前还以为李震霆在吹水,没想到他竟然说到做到,以少胜多!
十个人砍翻两百人,这种战绩别说以前从未发生过,就是连想都不敢想,传出去都会吓死人!
李震霆最后出门,沿着遍地哀嚎的马仔一直走出街口,目光四下里扫过,寻找潇洒的踪迹。
不过他并不着急,找不到也没关系,他今天的目的就是将潇洒的主力部队全都砍进医院。
光汤药费就能赔死潇洒啊!
他不出钱也没关系,那就看以后有没有人敢跟他混!
潇洒这条命,必须留着,特别是还没榨干他之前,绝不能轻易做掉他。
潇洒当堂主这么多年,又收规费又走粉,保守估计身家不会低于五百万。
出来混的,一条腿在棺材里,另一条腿在苦窑里,哪个不是舍命不舍财的主。
否则也不会社团大佬遍地走,而张子强却独一份,这是需求决定市场啊!
如果大佬这么容易抢,省港旗兵还抢什么金铺,要知道,抢大佬连差佬都懒得管。
原剧情中,潇洒少了一只胳膊还能大开杀戒,逼他掏钱就是要他的命,唯有让他心甘情愿主动掏钱才是最高明的手段!
如何让他主动掏钱?
当然是出老千!
当然,出老千并不仅仅是赌,所有做局设套引人上钩的方式,都可以算是老千。
李震霆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家士多店门口,那里似乎有个熟人。
刚才见到社团开片,大街上的行人和游客早就跑了个一干二净,花衫飞的身影就特别显眼,还敢在这里偷窥,正好让李震霆抓了个正着。
啪…
一巴掌从背后拍在花衫飞肩头,正神不守舍的他顿时吓得一个激灵。
花衫飞是靓妈的远房亲戚,也是深水埗白纸扇,平时堂口揸数,胆子一向不大,反对开战就是性格所致。
再加上他全程目睹李震霆十余人砍翻两百人全过程,那强烈的闪光和震感弄得他脑袋瓜子至今还嗡嗡作响,心中犹有余悸。
这一巴掌突然拍在身上,还以为是潇洒又叫了人来,腿一软差点跌倒,幸亏李震霆眼疾手快把他扶住。
花衫飞回头,看到李震霆正笑嘻嘻看着自己,倒是松了口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可比哭还难看。
“飞哥,这么巧,在这里扮詹士邦啊?”
“霆霆霆霆哥…”
“霆什么哥,打电话叫人守住,晚了就来不及了,傻仔!”
“是是是…”
士多店还是转盘拨号的老式电话,花衫飞一根手指哆哆嗦嗦,却怎么也塞不进那个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