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震霆一手死死扣住大头手腕,另一只手将他狠狠按在街边护栏上。
就在这时,余光中却瞥见街角转出一群人。
为首的一人身着摩托服,一头烫过的长卷发披散在肩上,头顶还架着一副蛤蟆镜,一看就是矮骡子。
长毛看到大头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立刻戏谑道:“大头,你连我们东星的规费都不交,现在被人欺负到头上,可别怪我们见死不救啊,哈哈!”
此话一出,他身后的众马仔哄堂大笑。
长毛随后转向李震霆,脸色一沉,眼中寒光乍现,厉声道:
“小子,你是混哪里的?这里是我们东星的地盘,你踩过界了知不知道?不过看你这身行头,貌似混得不赖嘛。包个三千六百块的红包给我,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李震霆眼中寒光一闪,松开抓着大头的手,打算教训一下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
在他心里,大头已经算是他的人了,敢在他面前欺负大头就是找死。
然而,大头迅速上前几步,张开双臂拦在他面前,低声说道:“霆仔,快走啊,这事与你无关。”
长毛听了,不屑道:“大头,你不是早就退出社团了吗?现在还想帮人平事?怎么,改正归邪啊?”
他露出一抹阴森的笑容,手臂在半空中一挥,喊道:“几个月都不交规费,给我砸了他的报摊!”
话音刚落,身后的十几个马仔立刻分散开来,有的拿起油漆泼洒,有的直接掀翻了报摊,附近的行人如同河流遇到礁石般四散而逃,场面顿时混乱不堪。
大头眼见心血被毁,顿时目眦欲裂。
自从出狱后,大头打了几个月的零工,终于攒下三千块盘下这个报摊,如今还没开始赚钱就被砸得粉碎,几个月的辛苦付诸东流,此时再也按捺不住,怒吼一声,冲向那些马仔。
大头刚才被李震霆一招制住,只是因为轻敌,以为李震霆还是以前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李震霆,那是吃了信息不全的亏。
实际上,大头刚刚蹲完苦窑,虽然实力有所下滑,但毕竟是专业泰拳手出身,巅峰状态下打三个靓仔南也不在话下,否则当初也不会被排挤。
此刻,他就使出了十二分力气,一人单挑十几个马仔,竟丝毫不落下风。
凡是被他追上,一脚放倒一个,半天爬不起来。
但这些马仔的目的是砸摊,不是打人,也没带家伙,见大头如此难缠,匆匆交手几下,便纷纷逃散。
“冚家铲,你们东星太过分了!有种别跑,我打死你们!”
大头边追边骂,但总是顾此失彼,追着东边的人跑,西边的人回来砸摊,追向西边,东边的人又回头来闹。
大头虽然打架凶猛,但无奈双拳难敌四手,对这些人的调虎离山无可奈何。
此时李震霆早已退到护栏外,笑嘻嘻在一旁吃瓜,一点也没有帮助大头的意思。
既然这么能打,那就看看能不能守住自己的报摊吧。
不多时,东星的马仔就溜得一干二净,报摊被砸得七零八落,报纸、杂志洒满一地,墨汁油漆四溅,整个场面狼藉不堪,别说卖钱,就连废品回收都嫌脏。
大头蹲下身,脸上毫无表情,开始默默收拾地上的残骸。
将报纸一份一份叠起,码成整齐的一摞,又用袖子擦去杂志上的颜料,堆在一边。
报摊的木料已经四分五裂,烤火都嫌不够规整,也只能一块块捡起来堆到垃圾桶旁。
渐渐地,地上已经堆成一座纸山,大头靠在旁边,胸膛微微起伏着,依旧面无表情,如同石塑木雕一般,看都不看李震霆一眼。
李震霆慢慢走近,手中拿着一瓶刚才马仔掉落的打火机油。
他不动声色地打开瓶口,猛然将油料倒在纸堆上。
接着,都彭打火机清脆的声音响起,火苗瞬间蹿上半空,纸山化作熊熊燃烧的火山!
“李震霆!你个扑街!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