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行将慕晚云抱回了太极宫的甘露殿之中。
将慕晚云放在了龙榻上之时,陆景行轻轻地拧了拧眉头,这女人前不久还为了慕家要与他和离,他又是何必因她的晕厥而如此紧张。
太医过来给慕晚云诊了脉搏,低头对着陆景行道:“陛下,慕姑娘晕厥是因为饿的……”
“饿的?”陆景行问道。
太医拱手道:“是的,陛下命人熬一碗清淡的面汤给这位姑娘服用下便可,若是能有些糖便是更好了。”
陆景行吩咐着秋池下去准备着面汤,等宫女伺候着慕晚云将面汤服用下之后,还不见慕晚云醒转。
陆景行便黑着脸问着太医道:“她已服用了面汤为何还不曾醒来?”
太医上前便又去了看了一番慕晚云的眼睑道:“回陛下,慕姑娘这会儿应是睡着了?您若是让她醒来,臣可以给她扎针。”
陆景行摆摆手道:“不必了,下去吧。”
太医弯腰下去,在门口见到了秋池,小声地问道:“张公公,里面那位可是慕婉若慕大小姐?”
新帝如此痛恨慕家,却将慕家大小姐藏在宫中,想来还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呐!
张秋池道:“张太医可知宫中行医的大忌?”
张太医连连道:“公公放心,此事在下不会对外吐露半分的。”
甘露殿内,陆景行望着正在睡梦之中的慕晚云,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脸蛋,凉声道:“除了会吃就是会睡,竟然还敢给朕写和离书?”
慕晚云动了动身子,摸到了陆景行的手,将他的手指放进自个儿的口中,狠狠地一咬,“鸡腿。”
陆景行吃痛,抽出了自个儿的手,冷脸对外边吩咐道:“秋池。”
张秋池入内道:“陛下有何吩咐?”
“将她送回司制局之中,随意挑一个房子给她住着。”
张秋池低头应是,他看见了陆景行流着血的手指,“主子,您的手指?”
“无碍。”
陆景行藏起了自个儿的手指,看着慕晚云离去之后,心中告诫着自个儿,她已不是那个扬州城外的乡下女子。
她是为了慕家权势休了自个儿的慕晚云,他不该再对她顾念半分旧情!
这小白眼狼当年就是为了一只鸡腿嫁给的他,她方才的撒娇求情也只是为了鸡腿而已。
慕家的女子,根本就不配进太极宫!
……
慕晚云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老高了,记忆回溯,她只记得自个儿睡着的时候还在和陆景行说话。
可是这边地方狭小又冷,显然不是陆景行会住的地方。
莫非昨夜见到陆景行只是一个梦?
“你终于醒了?昨日让你整理的丝线呢?”
慕晚云听到林司制的话,浑身一凛,“林,林司制,奴婢昨日睡着了,这会儿就去整理丝线。”
林司制道:“绣娘们都等着丝线呢,快去!否则就去领责罚去!”
慕晚云连连起身,去了绣坊之中。
昨夜与她一起在绣坊之中的几个宫女已在绣花了。
林司制所在,她们可是连呼吸都变轻了不少,整个绣坊之中几乎是落针可闻。
林司制端着身子道:“离卫老夫人大寿只有半个月了,这一套衣裳若是还不能让卫大小姐满意的话,你们通通都要罚一年的俸禄,贬到掖庭之中去洗夜壶。”
听到洗夜壶三字,慕晚云手中理着的丝线便因此而断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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