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云也很是不懂他们这些勋贵人家,普通乡野百姓怕极了的黑熊猛虎,他们却觉得乐趣十足。
回到容家之时,她见小璋儿一个人用膳,问道:“姑姑呢?”
小璋儿说着:“娘亲和师父两个人去玩了。”
小璋儿话音一落,容鞠便匆忙回府,见着小璋儿已用上午膳松了一口气,“抱歉,娘亲没能赶回来与你一起用膳。”
小璋儿笑笑道:“娘亲放心,我早就能自个儿乖乖吃饭了,我才不是梅家弟弟,需要娘亲喂饭才愿意吃饭。”
虽然已入秋,可秋老虎厉害的很,白日里穿的还都是夏日里清透的上襦,外边也不加大袖衫,是以脖子都是露在外边的。
晚云见到了容鞠脖子上的印记,羞赧地道:“姑姑,你脖子上是不是被虫子咬了,还是当以遮遮为好,正好我随身带了水粉。”
晚云将水粉荷包之中的水粉递给了容鞠。
容鞠接过时,脸色通红道:“应当是被蚊子给咬了。”
小璋儿道:“师父呢?师父和娘亲一起出去玩,怎么就不给娘亲赶蚊子呢?”
晚云心里默默道,或许你师父才是那只大蚊子呢。
容鞠回到房中去遮盖住脖子上的印记。
晚云入内,笑着道:“想来我对林相爷改口叫姑父,也是用不了多少时日了。”
容鞠虽年长晚云十一岁,这会儿却被她说得极是难为情,“我们是中了施奇留下来的熏香的毒。”
晚云含笑道:“姑姑,其实林相爷也算是一个值得托付终生之人,他又是璋儿的亲生父亲,你与施奇已和离,未必不能寻找自己的幸福。”
容鞠叹气道,“我怕外人……”
晚云道:“外人的议论哪里能够听得好呢?若是拘泥于外人的想法,那这辈子永远别想过舒心的日子。
做人只求问心无愧,姑姑当初也是被施奇算计,你又不是故意红杏出墙的,乃是被逼迫的,问心无愧就是了。”
容鞠到这时,才是真正地佩服起了晚云,“你年纪虽小,活得很是通透。”
晚云低声道:“若是我不够通透的话,那我早在年幼时候就没了性命了。”
容鞠虽不知真相,可她也知晓慕家将晚云抛弃在扬州之事,晚云爹不疼娘不爱,亲生姨娘也不喜她。
堂堂国公府小姐在乡下村里长大,若是不通透些的,怕是真的会因执念而郁结于心。
晚云继续劝着容鞠道:“人生短暂,姑姑何必还要再为了别人的目光而磋磨时光呢?也让小璋儿错认贼人为父。”
容鞠叹气道:“我也不知如何和小璋儿说此事。”
晚云说着:“小璋儿聪慧懂事,定能理解的,不如就与他实话实话就好。
不过,不是我说施柔的坏话,我觉得施柔定会接受不了姑姑要另嫁之事的,也接受不了施璋是她同母异父的弟弟。
姑姑对施柔还是要循序渐进才好。”
容鞠想起施柔来,浓浓地叹了一口气,“你只比施柔大四岁而已,却要比她懂事太多了。”
“那是施柔的福气,我也想要不懂事,可是我没有姑姑这么好的娘亲呐!”晚云开着玩笑地道。
容鞠闻言,心疼得抱了抱晚云。
晚云在容鞠的怀中哽咽着道:“我做梦都想要有你这样的娘亲。”
容鞠笑着道:“那日后你也生了孩子,也做我这样的娘亲好了。”
晚云笑笑,“日后有了我孩子,我一定会做一个好娘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