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道:“你如何说晚云不是爱花之人呢?”
三木说道:“长安容家的姑娘想必就是悦己胭脂铺的掌柜的了,悦己胭脂铺残害百花,是以在下觉得容姑娘并非是惜花之人。”
晚云笑笑道:“我将花瓣之色之香留在胭脂上,用在女儿家的面容上,怎就不是爱花之人了呢?”
三木道:“花儿开得正艳之时就将花儿采下,用于点缀女子的容貌,花儿何其无辜?”
晚云想到了前日夜里自己还在感慨,孟子说君子远庖厨是伪君子之说法,可是没想到竟然能看到“圣人在世”!
晚云心中默默吐槽着,却见到一旁的永嘉的眼神都变了。
永嘉福身道:“三木先生果真是嗜花如命,乃是有大义之人。”
三木缓缓道:“这花草树木皆有灵性,一朵花得以开放皆是不易,花儿将香味与美丽带来人间,世人却将它摘下碾成花泥,正如诗中所云花自飘零水自流,花儿的一生无奈至极。”
永嘉颇为觉得三木这花可是说到了她的心坎之中,正如她如今的处境一般。
虽是贵为皇家郡主,却也有着皇家郡主的无奈心酸。
晚云信奉的向来是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与他们惺惺相惜的两人着实说不到一处,便就要走,“永嘉,我们回公主府吧?”
永嘉道:“我还要几个问题想要讨教三木先生,我让丫鬟送你回去。”
晚云道:“不必了,我记得路。”
晚云走后,还听到永嘉在与三木先生一同感慨四时花卉之不易与艰难。
作为从小在田埂里长大的晚云而言,实在是没有这种闲情去疼惜花儿之不易。
见他们讲到花儿终其一生结的果子也成了人们腹中之物,两人更是悲伤得很。
晚云着实是理解不了这种悲伤。
从简府回去大长公主府之中,路过了一处偏僻的小院。
在偏僻的小院门口,晚云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声音。
“施柔,你还好意思来大长公主府的宴会?你刚从牢里出来也不怕把晦气带进来大长公主府中?”
“施家如今只是一介平民,你怎么好意思来大长公主府上赴宴呢?”
“她怎得就不好意思了?”晚云走上前看着几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
这些姑娘见到晚云之后都不敢再说什么,行了礼就纷纷都走了。
晚云握着施柔的手道:“你也是容家的表小姐,何必怕她们?日后再有欺辱你,你大可欺辱回去,容家的女儿不是她们可以随意欺辱的。”
江玉过来道:“你说的倒是好听,施柔有今日的下场还不是你害的?少来假惺惺的。”
晚云见江玉,也不与她一个孩子计较,“施柔被人欺辱是欺辱之人的错,怎会是我害的呢?”
江玉道:“慕家之后就是这般惺惺作态。”
叶雨走到晚云跟前对着江玉道:“对容小姐不敬者,当罚!”
晚云握住了叶雨的手道:“算了吧,毕竟有她大哥的功勋在。”
江玉大哥牺牲,就连陆景行都给了齐北侯府不少帮衬,晚云也不想陆景行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