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坏了?我呸!
跪在地上的彭庆忿忿不平地低声呸了下,唐弘业还没进门一身的酒气和胭脂气便先传了进来,这能是忙坏了?忙什么能三四天不照面?忙什么能忙到青楼去?
见此,一旁的王成又拉了拉他,生怕这个年轻人头脑一热再说出什么冲动之言。
“姨娘,这都是甥儿应该做的,替您办事,甥儿怎会觉得累呢。”许是刚才女人窝里爬起来,唐弘业的小嘴跟抹了蜜样甜。
果然,听闻此话,柳莲直高兴得合不拢嘴,对着丫鬟吩咐了句给少爷上茶,便挽起唐弘业的胳膊坐到堂中交椅上。
“业儿,你今日可是去谈你之前说的那个大买家了?”柳莲眨着眼睛看着唐弘业。
大买家?什么大买家?
唐弘业闻言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反应了过来,那天的确与柳莲随口扯过什么大买家的事情,不过那都是他瞎编之言,哪里有什么大买家,昨夜他只是单纯在幻音坊玩嗨了而已。
“嗯,大差不差了,再过段时间基本就可以谈成了。”唐弘业端起茶碗掩饰着眼中神色。
“太好了!这下任那沐语凝鬼点子再多再能吹,也只配喝老娘的洗脚水!”柳莲说着此话颇有种扬眉吐气的快意之感。
只是柳莲这番表现落到唐弘业眼中不由得让他感到了一阵好奇,放下茶碗问道:“姨娘,可是出什么事了?”
“害,别提了,沐语凝那个骚蹄子不知是给洛尘那厮给吹爽了还是怎地,竟真的让她缓了口气出来。”
柳莲接下来慢慢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说给了唐弘业。
“打折、积分,这两个是何物?”听到这两个名词唐弘业皱起了眉头。
“没什么高深的,就是削价,只不过是换了个新词而已。”柳莲讥讽道。
“原来如此。”唐弘业多少有些行商经验,觉得洛尘此举应该不会这么简单,不过听见柳莲如此话风,当下也同样不屑地应承着说道:“花里胡哨,实乃难等大雅之堂。”
“可不,想出个词就觉得自己厉害的不行,还不让老娘学,老娘就偏要学,他们能奈我何?”
见柳莲也有效仿之意,唐弘业忽的心下一动,连忙奉承着说道:“姨娘说的极是,他们打折,咱们也打折,他们搞那什么劳什子的积分,咱们也搞,他们不是十兑一吗,咱们就搞五兑一,看他们如何应对!”
“五兑一?不可!”跪在堂下的彭庆实在忍不住了,连忙抬起头劝道:“夫人,还请您三思,万不可盲目跟风削价,咱们现在已经是打了七折,若再施行这什么五兑一的积分之举,那价格就相当于直接削了五成,基本没有利子可赚了啊!”
“这...”柳莲有些犹豫,起初她还没觉得,但现在被彭庆这么一说,倒也是反应了过来。
见自己的提议被彭庆否定,唐弘业眼中闪过一道阴霾,端起茶碗抿了口茶道:“姨娘,不消考虑这些,此举也不过是一时的权宜之策,只为赢下商比而已,等商比结束再恢复原价便好。”
“这...”柳莲闻言又有些意动。
“胡说!”彭庆扭头看向唐弘业反驳道:“打折什么的还好说,但这积分定下便就定下了,乃长久之事,怎可朝令夕改,先且不说符不符合为商之道,这不是自己砸自己招牌吗?”
其他六个伏头跪地的掌柜互相间对视了一眼,也想要开口劝谏,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都是选择闭上了嘴巴。
唐弘业瞥了彭庆一眼,淡淡道:“那你可有什么好办法?”
“我...”彭庆张了张嘴,一时也说不出什么好办法。
“既然胸无谋计,那你在这动摇什么军心?”唐弘业声音一冷:“还是说你是她沐语凝派来的奸细,故意跑来妖言惑众的?”
闻此,柳莲眼神顿时不善地打量起彭庆。
“你...唐弘业,你休要胡说!”彭庆气得直发抖:“我父乃二爷伴读,我又自幼受二爷照顾颇多,怎么会做那背信弃义、胳膊肘往外拐之事?!”
“最好不要。”唐弘业哼了一声,扭头看向柳莲说道:“姨娘,甥儿此举全是为了您考虑,您若是心有计较,大可不听便是。”
见唐弘业态度冷淡了下来,柳莲恶狠狠地剜了眼彭庆,当下赔着笑脸道:“业儿,瞧你这话说得,笑话姨娘了不是,姨娘又怎不知你的苦心呢,不用在意外人如何说,姨娘听你的便是。”
外人...?
这两字一出,彭庆当即面色苦涩,自己一心一意竟成了外人?
说着,柳莲又瞪向彭庆冷脸道:“彭庆你这厮还不赶紧过来道歉,业儿心中谋略颇多,何须你在这废话?”
彭庆苦楚地低下了头:“唐少爷,是小的孟浪了,还望您勿怪罪。”
“哼,没什么本事就少说话,省的给姨娘和姨夫再做了误导。”唐弘业讥讽道。
“是,小的知错了。”
“业儿放心,以后我和你姨夫自是全听你的,不,不光我和你姨夫,彭庆等人日后也统归你管,若有什么不对的,尽管打骂就是,谁要是不听话就撤了他掌柜一职,以儆效尤。”柳莲意有所指地瞥了眼彭庆。
彭庆捏紧拳头,默默地不再言语。
这时,老掌柜王成心中叹了口气,出声缓和着气氛打岔道:“夫人,您刚才所说的旗袍是何物?”
“我也不知旗袍是何物,不过倒也不必过多忧虑,想来又是给什么玩意儿加了个新词,不值一提。”哂笑一声,柳莲恶狠狠道:“都怨孙二那该死的狗杂种,竟然敢背叛老娘,给我等着,早晚没他好果子吃!”
“姨娘,消息可准确吗,沐语凝和洛尘他们当真会在大后天拿出这什么旗袍的东西,会不会又像孙二那厮那般假传消息?”唐弘业忽然问道。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