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
秦征打累了,才把夏比图的穴道解开。
秦征也没打他脸。
夏比图“哎吆哎吆”的痛呼着,好半天终于从冰冷的地上爬了起来。
大骂道:“我是你叔,你居然打我?你会被天打雷劈的。”
秦征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转身走向桌边,倒了两碗茶水,笑着招呼:“叔,渴了吧,喝茶!”
秦征的声音平静而温和,仿佛刚才的一切暴力与愤怒都不过是场幻梦。他将一碗茶递到夏比图面前,那姿态优雅得仿佛是在邀请一位尊贵的客人,而非面对一个刚刚被他教训过的仇敌。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张力,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秦征依旧保持着递茶的姿势,眼神深邃而平静,等待着夏比图的回应。
夏比图:“……”
“算你狠,我老人家脾气好,不和你一般见识!”夏比图说着,挪着疼痛的双腿,挪到桌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忽然弹跳而起:“我的屁股啊!”
秦征笑道:“那里肉多,就多踢了两脚!”
夏比图:“……”
忽然嘿嘿笑了,笑得眉飞色舞:“嘿嘿嘿,能赢你一次,挨顿揍,值得!”
秦征白了他一眼:“打你,不是因为我输了。而是,你输了,你居然还不知道?我是把你打清醒,免得不配做老狐狸了。那样,我没有了对手,会很寂寞的!”
夏比图大吃一惊,第一次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秦征:“我,输了?不可能?我知道你会阻止我。但就算你有天雷炮,又怎样?那又不是近战的武器。
我还知道,因为女帝那个傻女人不信任你,不知道黑骑在帝都是为了保护她,却以为黑骑对她产生了威胁,你怕与她产生不必要的麻烦,有干预朝政之嫌疑,确实把黑骑调离了帝都。
我也知道,五行教其他战骑都在边境。防止兵变。你的特勤在帝都的也不多。我还知道,女帝的底牌不过是一群誓死效忠皇室的死士,他们武功高强,被称作锦衣卫。
我说的万全准备,不是在骗你。不但如此,就是宁古塔插手,我都无惧。我准备的不充足吗?怎么会输?”
秦征看着夏比图,淡淡地说道:“叔,你有没有想过,夏天蛟和夏尽忠这对双胞胎,有没有可能,真的是你的血脉呢?别跟我说你舍得亲儿子去死。”
夏比图紧咬着下唇,双眸如炬,闪烁着复杂难辨的光芒。
他把到嘴边的“不可能”三个字,硬生生咽了回去,只留下喉咙深处的一声低沉而压抑的咕噜声。这要是说出去了,不就证明夏天蛟和夏尽忠是先皇的血脉了吗?
秦征似乎也没想让他回答,说道:“据我调查所知,你与夏尽忠的母亲在一起的时候,要比夏末初的父亲要早。而且两情相悦。夏末初的父亲,夺走的不只是你的夫人,也有这个女人。我还知道,你的夫人确实产下一子,也确实死了。所以我才推断出,夏天蛟和夏尽忠是那个女人的双胞胎。你说,先皇明知道这个女人怀有身孕,却还是把她赶走了。他明知道自己没有男丁,真的就不关心这腹中胎儿?”
夏比图脸色变了。
秦征:“你最希望的就是,夏尽忠和夏天蛟死在女帝的手里。那时候,会逼死女帝。你就没想过,先皇就不会将计就计?此事当属绝密,先皇是不会跟女帝姐妹说的。既然想隐瞒女儿,但怎么可能不安排一个自己的人,知道内幕的人,帮助女帝呢?”
夏比图脸色巨变:“你是说,安得海肯定知道内情,受先皇所托。”
秦征:“安得海一直想杀夏天蛟和夏尽忠,但忌惮你和四境的关西,所以,屡次起了杀机,但都放弃了。如今四境王死了,安得海会第一时间杀了夏天蛟和夏尽忠,以绝后患。而且,他会让女帝永远蒙在骨子里。”
夏比图大惊失色:“安得海就不怕杀错人?”
秦征摇头:“对错根本无所谓,因为,他是真心想让女帝做一辈子皇帝。太子又如何?何况根本无法确定!”
夏比图面无血色,气急败坏:“秦征,我就不该跟你说这些,现在把我都整懵,我都不知道他们是谁儿子了。”
秦征安抚道:“叔,那就只能都先留着了。留着总比杀了亲儿子好。别杀错了后悔。”
夏比图急吼吼地吼道:“就算我这会儿插上翅膀立马飞了去,也赶不上那消息传扬的速度,远水解不了近火啊!他们,怕是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