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怎么还不走?”
终于撑到了晚上,奎托斯以为自己闭着眼装睡,就能迎来一段时间的安宁,但床边他该称之为父亲和母亲的夫妻两人迟迟没有离开。
而是趁着孩子睡着之际,小心翼翼的用他们那粗大的手指,触摸着奎托斯的每一寸肌肤。
不仅如此,他们甚至还在悄声对其评头论足。
奎托斯的忍耐并没有让二人有所顾忌,反而更加肆无忌惮,二人乐此不疲的用手指交替着在他圆鼓鼓的脸颊上,不停地按压。
这种程度的抚摸,倒不至于让他疼痛,但有时候瘙痒才是比疼痛更难忍耐的存在,毕竟受伤这种东西,他早就习以为常。
于是奎托斯不得不挥舞着纤细的胳膊,尽力地阻止这两根讨人厌的手指靠近他。
眼前这小东西下意识的反应,让卢卡斯兴奋起来,他要跟他最骄傲的孩子来玩一场“战争游戏”。
“啪!”
卢卡斯委屈的看向了凯瑟琳,他那跟异形和混沌战斗了好几年都未能被擦破皮的手背,现在竟然以肉眼可见速度红肿了起来,可见这一下的力道之大。
“你想吵醒他吗?卢卡斯!”凯瑟琳愠怒地从喉咙里,将这句话轻轻的挤了出来。
“不是你先开始的吗......”
卢卡斯捂着手背小声的嘀咕,即便是这样,他最后还是依依不舍的被凯瑟琳拖走。
在确定两人已经离开之后,奎托斯终于可以静下心来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以及自己现在在哪。
早在卢卡斯将其高高举起的时候,他的眼睛就已经睁开。
健壮的男人和女人,以及他们隐藏在眼底好战,那种眼神奎托斯太熟悉了,要不是他们的装束和奇怪的武器,有那么一瞬间,他都以为自己又回到了斯巴达。
接下来并没什么怪异的事情发生,彷佛这个仪式只是单纯为自己取名。
明明自己已经死亡,却没有去到冥界或者赫尔海姆,而是出生在了这个叫“卡塔昌”的陌生世界。
特别是自己出生前,看到了那个位于黄金王座上的巨大虚影,奎托斯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奥丁?还是雅典娜?
这一切让他甚至开始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实性。
明明周围树木丛生,房屋却都是用泥土堆砌,屋内也看不到木质品的痕迹,就连自己所躺的婴儿床都是用泥土搭建。
该死!就连死亡也不能让自己解脱吗?
一定是雅典娜那个婊子!
就在奎托斯已经隐隐有了一丝怒意之时,旁边被钷素喷火器来回焚烧过数遍,并且夯的严严实实的地面,被一抹绿色悄悄刺破。
新鲜的空气,似乎是无与伦比的催化剂,让它迅速生长,不断地拔高自己的身心。
地面上藤蔓蜿蜒盘旋了一圈又一圈,在积蓄了足够的力量之后,藤蔓顶端不停地摇晃,仔细分辨着空气中食物的诱人气息,然后迅速朝着婴儿床的方向冲了过去。
正当奎托斯还沉浸在过去回忆中时,一根藤蔓出现在自己的上方,冰冷的杀意让他瞬间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