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这些事让那些人做就是了!”张飞皱着眉,一脸不耐烦。
刘备正在动手搭建营垒,他敞开衣襟,撸起袖子,干的满头大汗,浑身灰土。
“贤弟,这这事都是我要求的,怎能甩手不管?”
“嗐!你等下又说累了,不肯跟我练武!”张飞抱怨道。
从上次他跟刘备切磋以后,就缠上了刘备,每日都要求跟他练手,可刘备却整日把精力放在这些杂事上,让他很不满。
“贤弟,你天资出众,武艺很好。我没什么能教你的,你只要勤加练习即可。”
刘备手脚不停,边说边把竹木一根根插在地里,再填埋上土,用力压实。
“咱们这还没出琢郡呢!哪会有敌人?把营寨做这么好有啥用?”
刘备终于抬起头,对张飞温和笑笑,“确实没有敌人,确实没什么用。”
随后他看向美艳的夕阳,清朗的天空,问:“贤弟,你看这天气多好啊?”
张飞圆睁眼睛,有些莫名其妙。
“这么好的天气,大家伙都很舒适,可再过阵子,就要入秋了。到时候会下雨,会变冷,是不是?”
张飞若有所悟,“兄长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做这些是在为将来做打算?”
刘备抚掌而笑,欣喜地点头:“贤弟好悟性,确实如此。”
随后他怅然一叹:“若是等面临危险后,才想着防备,怎么来得及?”
“去年汉军大败,精锐损失惨重,将来胡虏势必猖狂!”
“猖狂!?”张飞大叫一声,“弟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兄长,我跟你一块干!”
张飞想通以后,立马跟着刘备一起构筑营寨,他比刘备干的更起劲,更卖力。
出门远行难免露宿荒野,每当这时他们只能睡营帐,胡乱吃睡。
而从第一次露宿野外起,刘备就严格要求众人要喝开水,不能喝生水。
他苦口婆心解释,生水里面有疫气,喝了容易得病。
这一路上多了很多要求,这些人也逐渐被刘备折腾习惯了。
刘备也深知此事,所以他更加卖力的以身作则。
他总是没有架子的与各种人交谈、相处。
不厌其烦的解释这些要求背后的用意。让人心中理解、接受。
不一日,他们进入了广阳郡蓟县。这里是广阳的郡治,同样也是幽州的治所。
这般双重加持下,蓟县自然繁华。
甫一进入城中,众人就觉得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很是繁忙热闹。
他们将在蓟县好生休整几天,并趁机打探最新消息。
“贤弟,慢点吃啊!”刘备看张飞那副狼吞虎咽的样子,有些担心他噎着。
张飞嘴里塞满了肉,脸颊上油光发亮,呆呆看了刘备一眼,又埋头大吃起来。
见此,刘备莞尔一笑,给他盛了碗汤羹,放在桌上,然后他也开始享用饭食。
这些饭菜并不出奇,但连续好几天的野外生活,让他们又馋又饿。
美美饱餐一顿后,他们沐浴更衣,彻底放松。
经过三天时间休整,众人都恢复了精神,也得知了一些最新消息。
原来去年在辽西郡也发生了战事。
“刘君,据说那辽西郡守赵苞是十常侍赵忠的从弟。”
张世平神色复杂,向众人转述探听到的消息。
“此人母亲和妻小被鲜卑掳掠,当做人质,用来要挟攻城……”
张飞拍案而起:“这该死的宦官,定然不顾百姓,听令鲜卑了!”
众人都深以为然,出声附和。
“嗐!”张世平摇头叹息,“世平也是这么想的,可谁知这赵苞却不顾家小,向鲜卑进攻,最终击败鲜卑,但此人家小也都被害了……”
听到这种结果,众人都心生诧异,只因当前宦官名声极坏,几乎所有人厌恶他们。
“这赵……赵太守现在如何了?”张飞追问。
“据说此人击退鲜卑后,就辞官归乡安葬家小了。”
听到此话,众人又是一番嗟叹。
直到很久以后,他们才得知了后续。这赵苞安葬完家人后,自己也呕血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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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沉默半响,开口道:“我们原本正是想去辽西,可如今有了这番变故……”
“现在辽西去不成了!”苏双道,“那辽西现在戒备森严,不再允许商贾来往。”
有了此变故,他们只好重新规划,最终经过商议后,决定改去上谷郡。
定下目的,他们不再停留,重新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