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琳心怀愧疚地走出酒店,接到父亲打来的电话,得知母亲住进急诊,立即化为满腔怒火,当场打电话责问那伟。
“老那你怎么回事呀,说好帮我照看爸妈,你看到哪里去了?”
“那总去洗手间了,你稍等哦!”
沈琳如遭雷击,赶紧挂断电话,对这个声音记忆犹新,知道是那晚称呼她为阿姨的女孩。
“琳姐,去哪呀,我送你!”段德从酒店里走出来,眼神还是那么痴迷,见她爱答不理,又继续说道:“这个点不好打车哦!”
“同仁医院。”
“好的。”
段德吩咐门童把车开过来,主动打开附驾驶车门,见沈琳执意坐在后排,又只好作罢,驾车迅速赶往医院。
急诊科人满为患,走廊两边摆着病床,充斥着急躁、忧虑和恐惧情绪。
通过导诊台得知母亲住在留观室,沈琳总算松了口气。
“你还跟着我干嘛?”
“只要沈磊还没有跟谢美蓝离婚,我就是你们家亲戚,俗话说娘亲舅大,我可是贵客。”
“你脸皮能再厚一点吗?”
沈琳一边跑一边骂。
“可以呀,我再亲你一口?”
段德紧跟着她,吧唧着嘴,有些跃跃欲试。
“滚啊!”
沈琳跑进留观室,找到十七床,见老父亲坐在床边守候,母亲躺在病床上昏睡不醒,便再也顾不上段德。
“爸,我妈她…怎么样了?”
“医生说是低血糖,都怪我不好,你妈非要去找你弟弟,我没能拦得住,她这一天都没吃啥东西,正等着车呢,突然就晕倒了……”
沈父也是挺会推卸责任,当时让沈琳滚,可是他说的。
段德阴阳怪气道:“按理说,低血糖早就醒了呀,是不是医生判断有误…”
“你嚷嚷什么呀?”沈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段德见沈母眼皮跳动,确定是在装睡,也就懒得拆穿了。
沈父问:“这位是?”
“叔叔好,我是谢美蓝的表弟。”
“你好你好!”沈父连忙站起来,礼节还是做得很到位。
“您坐,二老应该是从昨天奔波到现在,舟车劳顿怪累的。”
“你怎么知道?”
“叔叔阿姨昨天给表姐打电话,当时我就在旁边听着。”
“你知道美蓝为什么要跟小磊离婚吗?”
沈琳抱怨道:“爸…”
“知道,其实我表姐就是想买辆车,租个大点的房子,具体原因您应该能猜到,女人嘛!”
段德话说一半,偏头望着沈琳,眼神意味深长。
“这样啊!”沈父点了点头,知道女人都会攀比,就像妻子前些年一直嚷嚷着建新房,不想让村里人瞧不起,妯娌间的暗中较量更是习以为常。
“你阴阳怪气什么呀?我怎么了?”沈琳十分恼怒。
沈父呵斥道:“琳儿,你怎么跟小舅说话的?”
“叔叔,没关系,其实我表姐跟姐夫吵架,闹到离婚的地步无非就是因为钱。这些天她很难过,我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不就是钱嘛,我帮衬一点就是了,毕竟他们俩拥有十二年的感情!”
沈家三口默不作声,等着段德继续往下说。
“我把表姐接回家,给她配豪车,还准备去看房,好不容易让表姐松口,可谁知在这个节骨眼上,姐夫突然离家出走,导致我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唉~这件事情全是小磊不对,是我没有教育好。”沈父唏嘘不已,表情十分惭愧。
沈琳愣了愣,心里大感意外,不知道段德说的有几分真假,毕竟他很支持谢美蓝离婚,但是对谢美蓝也真世界第一好。
“叔叔太谦虚了,姐夫能够考上帝都公务员,无疑是个天才,这一点叔叔阿姨功不可没。”
段德拍着马屁,让沈父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他有这种表现很正常。因为沈家四口人,唯独沈琳还算拎得清。
“没有没有,你太抬举了。”
“琳姐对我有意见,因为一开始我支持表姐离婚。”
沈琳露出诧异的眼神,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说出来。
“但其实我用心良苦,因为婚姻从来不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两个家庭的事,不是说离就能离,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是这个道理啊!”
沈父频频点头,沈母都想爬起来夸这个小舅舅两句。
“表姐受人迫害,一时想不通要离婚,站在男人的角度,女人这么想很正常。俗话说堵不如疏,我就推她一把,让她撞个南墙,然后再扶她起来,继续和姐夫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