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王云不信,汪伯彦和赵构第一反应也是不信。
宋兵战力向来拉胯,连辽人都打不过,怎可能以少打多,二十人全歼七十个金人?
至于‘贼配军’这类侮辱性字眼,这些人毫无感觉。
无他,一百多年来,大宋从上至下,都已习惯‘贼配军’称谓,不觉得有异。
就连主战派的赵不试,虽然他从来不说这三个字,但听他人说‘贼配军’,却不觉的违和。
毕竟,大宋的武将自己都这么认为。
这就是长期洗脑的可怕后果。
以兵为贼,兵贼混淆,士卒、将校自卑心严重,兵无战心,军无士气,如此军队,哪来的战斗力?
这却不提。
“仁仪,战报太过夸张,莫非有人谎报军情?”
王云高呼‘不可能’后,汪伯彦也迟疑的问道。
倒是赵构,惊讶过后,想起下午见到的箭无虚发,箭箭贯通金兵铁甲的猛将锐士,不禁若有所思。
“如果是他,或许真能做到这一点!”
他暗自思忖道。
不过,赵构少年老成,城府极深,虽然心中有所想,却并没有说出来。
“不可能是谎报!”
赵不试摇头,说道:
“是马军押正刘岩的小队,这支小队出城巡逻,现在刚刚回城,因为缴获众多,引起城内百姓惊叹,纷纷追随观望,才会出现喧哗声!”
“相公可出去一观!”
赵不试有些兴奋的说道:
“这支小队俘获了三十多匹战马,每匹战马背上,都有二三颗金兵首级,以及大量铠甲、狼牙棒等战利品缴获,做不得假!”
“刘岩?”
听到‘刘岩’二字,汪伯彦有些信了。
当初成安县一战,刘岩全身浴血的摸样,还有当初论功行赏时,那身煞气密布的恐怖气息,给他留下很深印象。
“如果是他,这般战绩倒是有可能!”
汪伯彦缓缓点头。
“汪相公,这刘岩是何许人?”
赵构上前询问道。
“启禀殿下!”
一旁的赵不试解释道:
“是我相州马军中的一名押正,此人骁勇善战,原本只是一名普通长行骑兵,前番成安县大捷时,因战功卓著,被汪相公提拔为押正!”
成安县一战,面对的不过区区三百溃兵罢了,但汪伯彦送去东京的奏文中,却将其描述成一场罕见大胜,此事一度震动朝廷,赵构也有所闻。
不过,那份奏文中没有提到刘岩,这个名字他尚是第一次听说。
“仁仪!”
汪伯彦却皱眉说道:
“刘岩既是出城巡逻归来,自当回城北军营上报,怎这般招摇过市,惹的百姓围观喧哗,眼里还有没有军纪?”
“这却怪不得刘押正!”
赵不试连忙解释道:
“下官问过了,刘押正带队回城时,因为缴获众多,引起百姓自发围观,导致道路不通,行走不易,这才从比较宽敞的城中路过!”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