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总甲,这次火情是从这个绣房燃起的,第一位发现的是我们绣坊的崔娘子。”
那位徐总甲就是徐姑娘徐茜的父亲,管着南坊的安全,徐姑娘也是因为父亲,才早早知道绣坊之事,早早跟了过来。
“徐总甲这边请,好让大家来向你一一说明。”
高佩芝将徐总甲请到临时改做休息室的杂物间,拉开桌椅,请他坐下,让伙计拿了笔墨和纸,自己坐在一旁,写下事情的经过。
高佩芝送走各位火甲,回到被烧的绣房,不禁扶额。
损失惨重的大都在二楼,这间绣坊东边是一间小库房,西边是账房和西凤的休息室。
经着大的判断,是火烛未熄灭。
莲儿烧伤比较严重,此刻还在治疗。
问过淮生,淮生说自己先睡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火的。
这一次损失惨重,即使锦绣将嫁衣带了出来。
萧娘子和西凤絮叨:
“都是因为晚上干活太累导致的。肯定是太累不小心打翻了烛火。”
西凤虽然觉得不一定是因为打翻了烛火,但一定是锦绣搞的这个十二时辰轮流绣出了问题。
当高佩芝从隔壁商铺回来的时候,郎中还在替在这次火情中受伤的人包扎。
其中受伤最严重的当属莲儿,身体,腿脚,手,胳膊都有不同程度的烧伤。此刻已经包着伤口躺在地上临时安置的门板上。
最可悲的是莲儿的手指已经有萎缩,以后不能再做女红,这对一个绣女是致命的打击。
高佩芝都不忍多看。
转身走到内堂里的小隔间。
锦绣躺在小榻上,头发凌乱,靠近都能闻到焦糊味,胳膊上有一大块烧伤,露着红色皮肉,面部已经被郎中包了起来,留了一张干裂的嘴巴。
此刻,清荷正在旁边抹眼泪。
高佩芝见此状,跪在地上。
“夫人,此番是我对不住俞家,若不是锦绣妹妹,此次我彩绣坊损失将会更严重。锦绣妹妹此次因为我彩绣坊才这般,我高佩芝以后必定将待她如亲妹妹,若有妄言,天打雷劈。“
高佩芝对着清荷磕头赔罪,但清荷只是流泪,沉默不语。
清荷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着锦绣如此,心里还是悲伤不已。
高佩芝看清荷不语,转向正在涂药的郎中。
“郎中,务必让我妹妹脸上不能留疤。”
那郎中深深叹息,只说只能尽力。
西凤匆匆进来,说是齐婆婆来了。
高佩芝忙迎了出去,却看见外边受了伤还在忙碌的伙计。
“你们虽然已经涂了药,但还是要好好休息,吸了不少烟气,多喝点水,按郎中给的药按时服用。你们去歇息吧,这五天都不要出来干活了。”
“东家,我们没事,都是皮外伤。”
“都听话,五天后,待彩绣坊恢复营业,你们再出来吧。”
听到佩芝如此说,两个伙计才往后院走。
“师父,您怎么来了?”
高佩芝见齐远笙扶着齐婆婆四处看,东摸摸,西闻闻。赶忙迎上去,扶着齐婆婆另一只胳膊。
“出了这等事,我不来看看,怕你支撑不过去。”
齐婆婆瞪了高佩芝一眼,此时高佩芝英姿飒爽的姿态全无,俨然是一位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