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翠芳走到母亲面前,双眼瞪的轮圆,任由眼泪从脸颊滑过。
带着哭腔的声音,听着凄切却又坚定。
“因为饿,你们把我们锁在杂货房,任由克扣我们的伙食,任由里边的蜘蛛,蚊子,蚂蚁叮咬我们的皮肤。”
“我们不敢喝水,因为喝了水,连上厕所都出不去,因为喝完了水,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们才会想起来杂物房有这么一对人,来送干净的水给我们。”
“我们被关在暗无天日的杂物房里,你们逼我妥协,我不摁手印,就不给我们饭吃,不给我们水喝,你们是真心为了我好吗?”
“从小到大,你们对我的呵护和关爱有几分是真?”
一群人默默听着,心下都觉得郑家过分,亲女儿,亲外孙女关在厕所旁边的杂物房,夏天暑气正热,那滂臭的味道,将人都能活活呕死。
这么热的天,还不给水喝,这哪里是人,畜生都不如。
丹丹吓得紧紧躲在锦绣身后,星辰瘦小的身躯又挡在锦绣的前边。
“你放心,姑姑不会让他们带走你,带走你娘亲的。”
锦绣摸了摸丹丹的头,安慰她。
“你这个孽畜,爹娘白白生养你十八年,既然如此,那你不再是郑家的女儿。”
“不是就不是,以后我随夫姓俞。”
这一次郑翠芳也没有退让。
“你既然不是郑家的人,先还了嫁妆,再将爹娘养你的银子还来,娘怀胎十月,这受了多大的罪,你说不做郑家人就不做了,你真是个黑心蹄子。”
郑忠义总算将话拉到了正题上。
“哦?这当真?”锦绣推开星辰,往前走了两步。
“那你这笔账怎么算,说出来大家都听一听。”
“嫁妆当初价值百两,养她十八年,一年少说按十两算,一百八十两。父亲母亲含辛茹苦,养她成人,如今如此伤父母之心,情感赔偿一百两,共计三百八十两。”
郑忠义说话恬不知耻,肆意胡说,气的郑翠芳竟然失了声。
锦绣走到嫂子跟前,低声耳语。
“嫂子,我说什么你都不要做真,你信我。”
郑翠芳自然是相信小姑的。
“哦,娘,嫁妆单子你可有?”
清荷细细想了一想,摇摇头。
郑翠芳着急的冲锦绣点头。
“可确定是嫁妆百两?”
郑翠芳摇摇头。
锦绣心里有了数。
“郑忠义,嫁妆可是有单子在的,按单子返回给你们。至于你爹娘抚养一年十两银子,那么请问她可有上过私塾?”
“哪有女子读私塾的,胡说八道。”
“呵呵,那既然未曾读书,怎么会一年十两银子,就你们待我嫂子如此,怎么可能一年花十两银子在她身上。”
“三百八十两,你们卖我嫂子的价格可真不低。”
郑忠义看着锦绣咄咄逼人之态,顿时气的就不行。
“俞锦绣,你个破鞋不要胡说,什么叫我卖她?”
郑忠义冲到前边指着锦绣,气愤地叫骂。
锦绣倒是一脸云淡风轻。
“怎么?讲道理讲不过,就开始骂街啊?那我告诉你,就算骂街,你一样骂不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