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门遥夜拿起一个干净未使用的烧杯,打开实验台上的自来水口,接水将残留的药液漱去。
宫野志保不可理喻地看着他,怎么会有正常人游走在死亡边缘还不紧不慢!
感受到一直锁定自己的视线,黑门遥夜眯起眼调笑道:“这么关心我吗,雪莉小姐?”
黑门遥夜放下烧杯,一步一步走到她的面前。
直到被他俯视,危机感几乎迫在眉睫,宫野志保才从他温和的表象中挣脱出,回归对代号成员应有的警惕。
宫野志保暗下提高警惕:真是可怕的伪装,完全没有触发我的危机感!
但黑门遥夜的下一句话就让她愣了神。
“没关系的,我对组织的药有抗药性。”
黑门遥夜拿着平板电脑,边回放监控录像,边满不在乎地解释道:
“因为我也是这座研究所的受试实验品之一啊。
接触乃至于摄入微量的aptx系列,都不至于令人短时间快速死亡,并且这系列毒药的作用主要体现在心脏绞痛,而不是呼吸抑制。”
查看完监控,已经明了凶手犯案手法,黑门遥夜抬头,凝望着沉默不语的宫野志保:
“怎么了,雪莉~你是第一次和自己药物的受试者共事吗?”
宫野志保强迫自己松开袖中捏紧的拳头,深吸一口气:
“只是没想到还会有幸存者罢了。”
如果aptx系列除了致死和返回幼年时期外,还有其他能够存活的可能,那么目前行踪不明的工藤新一,你会是哪种下场呢…
“这样啊。”黑门遥夜偏过头,拿出伯纳德利扣下扳机。
子弹裹挟着热浪,急速擦过宫野志保的发梢,从她身后一位女性研究员的右肺处刺穿过,流淌下一滩鲜红。
黑门遥夜越过宫野志保,抬脚踩在凶手身上,向围观的其余研究员警告道:“这就是无视组织规则的下场。”
在场的研究人员都是生物制药方面的人才,他们深知因肺穿孔死亡将非常痛苦。
在呼吸困难的折磨中死去,也算是一报还一报。
黑门遥夜调出几处监控细节,投射到大屏幕上:“凶手根据受害者习惯,提前将毒药涂抹在医用手套内,再事先取走其余备用手套。
等到被害者养护完药剂,这些残留的证据也已经被她亲手销毁。而后,凶手利用被害者紧张时会抚摸嘴唇的动作,用借口将药剂员的暗恋对象,也就是这位副组长约到这里。”
“但是你缺少决定性的证据,不是吗?”宫野志保站出来质疑。
黑门遥夜耸肩笑了笑,命令保安们处理现场:“组织行事,从来不需要证据。”
他没有说出口的是,这位凶手多半是受到了今晚那起,由工藤新一破获的卡拉OK杀人事件的提点,才进行了模仿犯罪。
这样的事情并不新鲜。
在暗网上,可是有职业杀手专门发帖,总结出各类被名侦探破获的作案手法,以此作为排雷和手法参考的。
“等等,布特贝尔。”宫野志保咬咬牙,鼓起勇气扯住他的风衣外套。
黑门遥夜对她这副好奇小猫般的神态感到很满意:“怎么了吗?”
“关于你接受的实验…”作为药品的研发者,宫野志保一瞬间突然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措辞询问。
她难道要不顾一名受害者的感受,从他口中无情套出实验结果和详细感受吗?
又或者,身为一名抵触人体实验的科学家,她总不能因不想触碰代号成员的霉头,而无视可能发生的惨剧。
科学家的疯狂在驱使她刨根问底,但善良又在阻止她,宫野家与世良家的血脉链接纠缠,形成了纠结矛盾的她。
黑门遥夜伸手,捂住她脸上浮现出的、充满旧人影子的表情,提醒道:
“雪莉小姐,既然你已经拒绝再开展研究,那么我想这一部分的内容就不需要你来操心了。
反正你拿我试药,我杀死了你的姐姐宫野明美。也算是礼尚往来了,不是吗?”
这个雪莉怎么呆呆的。难道是他伪装出的亲和力太强,连弑亲之仇都能蒙蔽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