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悠黎懒得跟她兜圈子,直截了当地问,“吉祥,我找你过来是想问问,你对我这个主子可有意见?”
吉祥一愣,随即跪在她面前,“奴婢不敢!”
薛悠黎挑眉,“看来你只是不敢,而不是对我没有意见。”
吉祥心脏莫名一紧,赶紧辩解,“是奴婢嘴笨说错话了!主子您很好,对奴婢也好,奴婢对您绝无二心!”
啪!
薛悠黎见她不想坦白,直接把装着梨花香膏的瓷瓶扔到她身上,“你要是没有二心,为什么对我的面霜做手脚?”
吉祥表情一僵,震惊地瞪大双眼。
昨晚她趁薛悠黎去散步,借着给花瓶插花的名义潜入寝殿下毒,这事她做得极为隐秘,根本没人看到,主子是如何发现的?
又或者主子只是察觉梨花香膏有问题,并没有证据证明是她所为,故意这么说,是为了诈她。
吉祥分析完,大声喊冤,“主子,奴婢对您一片赤诚,没有在面霜里下毒,求主子明察!”
薛悠黎笑了,“我只说你做手脚,几时说你下毒了?你这丫头怎么还不打自招了呢?”
吉祥看着薛悠黎脸上笃定的表情,顿时慌了,连忙磕头求饶,“主子,奴婢错了!求您饶了奴婢的贱命吧!”
薛悠黎盯着她,“好啊,你把这瓶梨花香膏抹在脸上,我可以饶你不死!”
吉祥一愣,随即把头磕得咚咚作响,“求主子开恩!求主子开恩呐!”
她不敢抹面霜,足以说明这瓶面霜的毒性不小,甚至可能当场要了人的性命。
薛悠黎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睨着她,“你若想活命,就老实交代,是谁让你对我下毒的?”
吉祥眼神闪了闪,拼命摇头,“没有、没有人指使……都是奴婢自己的主意……对!都是奴婢干的……毒也是奴婢下的……”
半夏见她招了,气得指着她鼻子骂,“吉祥,你个吃里扒外恩将仇报的东西!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哦不对,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你大概忘了,前天你收到宫外的来信,说你娘病重没钱请大夫,是主子叫我拿五十两银子给你!主子对你掏心窝子,你却捅主子的心窝子!”
吉祥听着,眼泪唰唰地往下掉,“主子,您对奴婢家人的大恩大德,奴婢这辈子怕是报不了了,只能下辈子当牛做马报答您!”
说完,她眼底划过一抹决绝。
没等薛悠黎再出声,她起身就拿脑袋往墙上撞。
薛悠黎一把揪住她的后衣领,将人拉了回来,“你不会以为你死了就能一了百了吧?告诉你,你今晚敢死在我这里找我晦气,我明天就把你家人全部收拾了,送他们下黄泉跟你作伴!”
吉祥没有想到,薛悠黎看着纯良无害,狠起来的手段也叫人心底发寒。
可是她的父母和两个幼弟早就被那位娘娘扣下了,她若供出那位娘娘,不止是她,她的家人也会立刻被杀。
她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宫女,除了答应下毒,还能怎么办呢?
“主子,半夏说得没错,奴婢辜负了您的信任,请主子赐奴婢一死!可奴婢的家人他们毫不知情,求您大发慈悲,放过他们吧!求您了!”吉祥说着,把脑袋磕得咚咚作响。
薛悠黎见她一心求死,就知道自己撬不开她的嘴了。
算了,既然这是她的选择,那就成全她。
“吉祥谋害主子,罪无可恕,赐杖毙!”
吉祥听到这话,知道主子不会动她的家人了。
她用力对薛悠黎磕了三个响头,“奴婢叩谢主子!”
很快,吉祥就被人拖走了。
水月轩,薛悠黎将如意和小平子小安子三人都召集过来,把发生的事跟他们说了一遍。
“我知道身在后宫,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但是我不管你们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敢把歪心思动到我头上,我绝不轻饶!吉祥的事,算是给大家一个警醒。”
薛悠黎视线扫过他们,恩威并施,“以后谁遇到困难,都要及时跟我说。在水月轩,我们的命运是捆绑在一起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记住了吗?”
几人立刻跪下,向她表忠心,“主子放心,我们生是水月轩的人,死是水月轩的死人!哪怕有人拿刀架在我们脖子上,我们也不会背叛您!”
“很好,你们去忙吧。”
等他们散了,半夏忍不住问薛悠黎,“主子,咱们要不要把这事告诉皇上,让皇上把幕后之人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