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上头快,下头也快。
沈若兰和孟行之被泼完水,脑子清醒了大半。
沈若兰看看衣衫不整的孟行之,又低头看向自己被扒开的领口,当场惊慌失措地叫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
她明明计划得好好的,为什么最后跟孟行之苟且的人变成了她自己?
都怪孟行之,要不是他杀了薛悠黎,自己怎么会被熏香迷失了神智,跟他做出那种事来?
沈若兰越想越气,对着孟行之的脸‘啪啪啪’就是几巴掌,“狗东西,谁给你的胆子给对我无礼?我要阉了你!”
打完她还是不解气,干脆动手去掐孟行之的脖子,“你给我去死!去死!”
孟行之还在懵逼状态,被掐得呼吸不畅,抬手就去推沈若兰,“你松手!”
沈若兰哪里肯答应,对他又是抓又是掐,“混蛋!你还我清白!”
王德发瞧着这混乱的场面,大声道,“兰贵人,皇上在此,岂容你们放肆?”
他尖细的呵斥声让沈若兰恢复了理智,她踹了孟行之一脚,再转头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凉亭外围着的一群人。
沈若兰目光落在穿着一袭明黄色龙袍的身影上,吓得两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皇上!嫔妾是被人陷害的!”
她既然设了此局,自然比谁都清楚,嫔妃与外男私会是死罪!
这个时候,她绝不能承认她的问题,而是要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位置上。
慕容彻睨着她,冷冷开口,“你说有人陷害你,可有证据?”
沈若兰抬头,目光一转,当看到石桌旁的薛悠黎时,脸色又是一变。
薛悠黎不是被孟行之捅死了吗?
为什么还好端端站在自己面前?
沈若兰脑子混乱极了,思考了好片刻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她一咬牙,怒指薛悠黎,恶人先告状道,“是她!是薛贵人联合她的姘头想置嫔妾于死地,求皇上替嫔妾做主!”
薛悠黎听着沈若兰的控诉,嗤笑一声,“刚才在外头,我隔老远就听到诸位姐妹口口声声要让皇上赐死我!试问你们连凉亭的竹帘子都没有撩开,怎么就能一口咬定凉亭里的人是我呢?”
啊这……
在场嫔妃被她怼得哑口无言。
薛悠黎见她们不敢答话,径自走出凉亭,越过跪在前排的嫔妃,最终停在薛青瑶面前,“薛姐姐,你说是不是?”
薛青瑶被点名,只能把头抬起来。
她跪着,薛悠黎站着。
两人的目光就这么在半空中相撞,无声地对视上。
薛悠黎这么问她,无非是想逼她亲口舍弃沈若兰这个盟友。
薛青瑶很清楚,她若是这么做,难保沈若兰不会反咬她一口。
万一沈若兰被逼得狗急跳墙,把她供出来就麻烦了。
哪怕沈若兰手里没有她参与此事的确切证据,可一旦在慕容彻心里埋下怀疑的种子,对她以后争宠将非常不利。
她不能冒这个险!
薛青瑶在心里权衡了一番,扯起红唇,“薛妹妹听错了吧?适才我并没有说凉亭里的人是你,我相信薛妹妹不会做对不起皇上的事。至于兰贵人,她总不能无缘无故说这个外男是薛妹妹的姘头,所以我想这其中会不会另有隐情呢?”
她的话听起来两边都没得罪,却暗戳戳地点出薛悠黎跟孟行之关系匪浅。
谭美人被她点醒,连忙对沈若兰道,“兰姐姐,你与这狂徒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若受了委屈,大胆说出来,皇上定会为你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