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匠诚面色苍白,神情紧张,目光游移不定,显得极为不安。
就在此时,刑部尚书白秉公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声音铿锵有力:
“万事要有证据,十六殿下是否有足够的证据可以证明工部左侍郎是内奸?”
姜辰从容不迫地回道:“证据有三。”
他伸出一根手指,语气坚定:“其一,工部的马匹在钟二公子遇害当天,曾经被骑出过京城,且在城外与西域人进行交谈时出现过。”
话音刚落,白秉公立刻质疑道:“仅仅凭借一个马匹就断定是工部左侍郎?”
“工部人员众多,十六皇子这是不是过于儿戏了?”
姜辰微微一笑,继续说道:“白大人所言极是,这只能认为是工部人员所为,但是不能确认此人就是工部左侍郎。”
姜辰伸出第二根手指,然后对梁皇说道:“其二,在钟晓单出事之后,儿臣曾去过天禄宫,翻阅过记录。”
“哦?”梁皇皱了皱眉头,“朕记得你当时去天禄宫是为了寻找秋闱相关的事情。”
姜辰心里一惊,心想这老头记性可真好,但面上还要装作若无其事:
“是的,父皇,儿臣的确寻找了秋闱相关的事情,才告知上将军、太医院等,做好秋闱的一系列应对。”
“但是,儿臣当天也去查找了工部资料的相关借阅记录。”
“发现钟晓单出事之前五天,工部尚书许敬铸、工部左侍郎郑匠诚、工部右侍郎程筑胜都曾借阅过工部的重要资料。”
“而这些资料的内容,正是西域重要关卡的城防资料。”
许敬铸双手抱拳向梁皇解释道:“陛下,工部借阅这些资料是因为一个月之前,西域城防出现异动。我们工部去查看西域城防关卡所处,三人分别借阅了三个不同州县的资料,以加铸城防。此乃职责所在啊,陛下!”
姜辰直视许敬铸:“哦?那,敢问许大人,是否知晓工部左侍郎借阅的是什么资料?”
许敬铸自信地回答:“这个我知道,当时按照我们的内部商讨,他借阅的是《凉州城门结构图》。”
姜辰冷笑一声,语气锋利:“许大人,工部左侍郎借阅的并不是《凉州城门结构图》,而是《凉州塔楼设计图纸》。”
“啊?”许敬铸听到这话之后,也不免大吃一惊。
群臣不明所以,不知道两者之间有何区别与联系。
上将军钟文斌上前一步:“启奏陛下,凉州塔楼乃是凉州城的优势所在,数次抵御西域的入侵,凉州塔楼攻防一体,可谓是凉州城最强劲的护城利器。”
“而凉州城门从圣祖皇帝开国登基以来,均未得到修缮,乃是凉州城的隐患。”
姜辰趁热打铁,补充道:“倘若借阅《凉州城门结构图》,可以认为是为凉州城的百姓考虑。但是借阅《凉州塔楼设计图纸》,无异于亲手摧毁凉州城最强利器。”
梁皇脸色愈加阴沉,目光冷冷地注视着郑匠诚,但他还是压抑住怒火,对姜辰说道:“继续说下去。”
姜辰拱手应道:“是,父皇。”
他伸出第三根手指,继续陈述:“其三,就是工部左侍郎最直接的与敌人勾结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