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矜雪看了眼茶,直接明了的问他。
钟录用茶杯抹了抹茶沫,说道:“昨晚的事钟某已经知道了,根据现场的尸体,可以判断是往生堂的人。”
“往生堂?”
“对。”
岑矜雪开始深思,自己或者是天厥山庄有哪里得罪往生堂的地方,可想来想去还是没有头绪。
如果不是这个可能,那便是有人买凶杀人,因为往生堂就是那种能花钱买命的杀人组织。
前两天听说烟雨楼死了个富商的儿子,而自己刚好昨天就救了烟雨楼的花魁,会不会因为这个,有人觉得自己和他们是同伙,在打算灭了烟雨楼的同时,也想把自己和阿瑾处理掉。
果不其然,钟录接下来的话便是印证了她的这一点。
“如此一来,你们和烟雨楼的人都很危险,但是现在没有证据证明是郑员外所为。”
“不知道你们进城时是否遇到了一队送殡的队伍?”
岑矜雪想了下,那晚是遇到了。
“晚上出殡那个?”
他点了点头:“正是。”
“是和这个案子有关?但郑安是前两日才死的,时间对不上。”
“是对不上,那个死的叫罗仪,家中做布行生意,和花影主仆二人是认识的,生前曾和他们来往密切,半个月前,罗仪还想要替他们二人赎身,但后面因为钱不够,所以没有成功。”
“他是花影的常客?他喜欢花影?”
钟录抿了口茶,接着道:“他是花影的常客,但却不是烟雨楼的常客。”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们不通过烟雨楼,而是私下见面,有人见过罗仪时常买东西通过丫鬟桃儿的手送给花影。”
“毕竟进去烟雨楼的入场费就要一两银子,不是普通百姓消费得起,即便罗仪家中是开布行的,但生意十十分之惨淡,况且罗仪本人还要参加明年的科举,就更不可能挥霍在这种地方。”
“他的家中只有一位老母亲等着他养活,说来身为读书人,却为了情爱丧命,实在可惜。”
钟录摇摇头,说着可惜的话,脸上的表情又是那么的无所谓。
“等等,你说这么多不会是想说是郑安害死了罗仪?我捋一下。”
岑矜雪听了这么多,怎么感觉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现在,这件案子中有关键的三人,花影,郑安,罗仪,这三个人中有两个人已经死了,假设,罗仪和花影互生情愫,郑安贪图花影的美色,想要占为己有,忽然无意间发现他们两人的私情,心生嫉妒。”
“于是郑安就买凶杀人,花影知道他害死了自己的心爱之人,伤心悲愤之下,也做出了杀人的举动,如果真是这样,那情况就明了了。”
钟录笑了一下:“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还有一点,就是郑安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在罗仪的布行里下令家丁打死的罗仪。”
“啊?!”
岑矜雪诧异地看向他:“那郑安就是杀人凶手,为什么不把他抓进大牢,还任由他逍遥法外?”
“不是没抓过他,他爹是桐柏城首富,两个月前他在烟雨楼虐死了一名妓子,我抓过啊,被他用中邪逃过了一劫,没过几天老子就被知府调去了永安县。”
“我能回来,是因为他和我姐定亲了,说来我就气,郑员外是怎么敢腆着老脸上门提娃娃亲的事,我爹也是老糊涂,迂腐得很,偏说是祖宗定下的娃娃亲,稀里糊涂的收下了聘金。”
看得出来,钟录是真的很生气,提起那对父子恶心到不行。
“我当时要知道是因为娃娃亲,打死我都不回来。”
“所以当天回来我就把郑安那王八蛋揍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