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母尽管年岁渐长,但由于一直陪伴着贺牛历经无数艰难险阻,也算是颇有阅历之人。
此时,她忍不住插话应和道:
“我自然明白其中道理!
所谓卧底,顾名思义,便是原本隶属于其他阵营,却蓄意潜伏至我方阵营,暗地里传送情报之人啊!
即便如此行径倘若被揭露,势必会沦为遭众人唾弃、人人喊打如过街‘老鼠’般的存在,但无论如何总比让那个头脑不甚聪慧的他整日困守于这片深山老林之中虚度光阴、坐享其成要好上千百倍吧!”
闻听贺母此番言语,王石已然洞悉对方决心已定。
旋即,他毫不迟疑地双膝跪倒在地,朝着贺母接连叩首三次,同时斩钉截铁地许诺道:
“恳请大娘安心!往后余生我必然会竭尽心力善待于他,绝不会有丝毫亏待之处!
万望大娘应允此事!”
王石既然已经表露出赞同之意,贺母欣然接受了他的三拜之礼,便即刻上前将他扶起。
………
王石眉头紧蹙,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困惑和担忧,终于还是忍不住将内心深处最后一丝疑虑说了出来:
“大娘,您之前曾经告诉过我,在这座宁静的小镇之中,尚有您丈夫贺牛所熟识的亲戚周正存在。
那么,为何您却并未选择将赵烧托付于他呢?
毕竟,从血缘关系上来说,他们之间应该更为亲近才对呀。”
贺母听闻此言,先是缓缓地抬起头来,目光投向遥远的天际,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片刻之后,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语气坚定而又带着几分愤慨地说道:
“那是绝无可能之事!
此人呐,别看他平日里总是摆出一副忠厚老实的样子,但实则却是个口蜜腹剑、阴险狡诈之徒!
其心思缜密得很,表面上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背地里却不知打着怎样的算盘呢!
而且,据我所知,他家有一儿子,正是因为实在无法忍受他的暴虐行径,最终选择逃离了那个家。
像这样一个连自己亲生骨肉都能狠心对待之人,您觉得我怎敢将孩子放心地交到他手中呢?”
王石听后不禁连连摇头叹息,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他喃喃自语道:
“真是未曾料到啊,原来他竟是如此不堪之人!
昨日初见之时,见他那般殷勤关切、处处替他人着想的模样,差一点就让我信以为真,被他给蒙骗过去了呢!”
此刻回想起来,当时自己险些就落入了对方精心编织的陷阱之中,不禁感到一阵后怕。
贺母见王石同意了,脸上如春花绽放般重新挂满了笑容,那笑容灿烂得如同阳光穿透云层洒下的光辉,仿佛她已经圆满地完成了自己肩负的神圣使命一般。
然而,王石紧接着抛出一个疑问:
“你真能如此笃定赵烧一定会心甘情愿地跟随我离开吗?”
他的目光犀利而深邃,似乎想要透过贺母的表情看穿她内心真正的想法。
贺母稍稍提高了音量,语气坚定地回答道:
“我的孩儿向来都是个乖巧懂事、极为听话的孩子!
尽管偶尔也会表现出些许叛逆,但只要我这个做母亲的一声令下,他呀,立刻便会收起那些小心思。
因此,只要有我的旨意,他怎敢违抗呢?”
她边说边拍着胸脯,自信满满地展示着对儿子的绝对掌控力。
而窗外的赵烧却听见这句话,心里疑问——娘亲不要我了吗?
面对贺母的自信,王石却缓缓地摇了摇头,表示并不认同。
他沉声道:
“依我之见,或许凭借您的威严与命令,可以让赵烧暂且留在我身边同行一段路程。
但是,当您转身离去之后,难道您从未想过这样一种可能性——他为了追随你们而去,选择以极端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来实现所谓的‘陪伴’吗?”
王石的话语犹如一记重锤敲在了贺母的心间,让她原本得意洋洋的神情瞬间凝固住了。
贺母眉头紧锁,陷入沉思之中,她那原本就有些沉重的脸色变得愈发凝重起来,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压力所笼罩。
她嘴唇微微颤抖着,声音低沉而又带着几分不堪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