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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璘哥儿，已经很多了。”
多乎哉，不多矣！
没有哪位内相会认为自己银子很多，明儿自己只管送就是了。
御马监已经得到消息，一群小内侍等在门外。
“如今天下进贡的良马都归御马监掌管牧养，着实养了百十匹好马，三两百个小内侍伺候它们，天家厩牧，毕竟非凡，璘哥儿当要细细鉴赏品评。”
贾璘并不懂马，只好谦虚道：“下官省得什么，全凭戴相作主。”
“当得，璘哥儿参观马厩，都包在咱家身上。可笑御马监的张头儿，枉自当着这分差使，终日只晓得品酒点菜，哪有咱家对这些御马在行？”
这分明是让自己多送银子嘛。
没关系，银子就是拿来使的，只要戴权这老货开心，多送些，总是值当的。
“那是自然，一切全凭戴相定夺。”
戴公公见贾璘灵光，知晓其意，更是高兴，对那群小内侍理也不理，昂首带着贾璘进了御马监。
“你们自去，这里不用伺候。”
贾璘微笑，感觉是自己陪着这位老公公，听他指点江山。
就见他指着宫苑中一块空场，“哥儿看那片马球场子，内廷的马球演习可妙啦。”
老公公浑浊的眼神亮了些许，“那些官嫔，一个个都摒除了内家妆束，换上一套窄窄小小、娉娉婷婷的骑装，侧身斜坐在小骊驹上……”
“真是一幅艳绝丽绝的《宫苑试骑图》！”
贾璘无法，只好出言吹捧一气。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到公公，自然就说公公爱听的话。
果然，被挠到痒外，戴公公好似忘了此行目的，开始描述那些官嫔在马上的春光。
怪不得古之太监也要对食，还是会想女人的。
“哥儿可知道这玩马球的还不止那些宫女，丽妃也爱玩这个。”
贾璘闻言大汗，自己这是猜错了，戴公公果真是老而弥坚，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有含义的。
内侍们透露有关宫廷的每一条消息，都是一笔价值昂贵的礼物，自己当要仔细聆听才是。
原来丽妃喜欢玩马球，好吧，该教元春姐姐什么呢？
棒球？足球？乒乓球？
两人一路说话，亲密之极，终于到了天厩。
骑哪匹马贾璘本所无谓，只要是天子赏赐就行。
每个马厩上都标有玉牌，名字取得十分好听。
他就跟着戴相，这位老公公不停步，他便不转眼，只是听他说话，打定主意用这位老公公的意思。
终于，戴权在一匹名叫“踏雪”的马厩前停了下来。
“这匹踏雪是天子心坎里的宝贝。它日行千里，夜行八百，有超光逾影之速，无惊尘溅泥之迹。算得是天上龙种，人间绝品。”
这话夸的，比白龙马还要厉害了。
“哥儿当可试试。”
“好。”
尽管戴相舌灿莲花，贾璘骑上御马之后，却有异样的感受。
这些良马大都来自塞上和河湟地区，可惜一进御厩，受到过分的照拂，习惯了娇生惯养的生活，跟后世的宠物无异，只怕上了战场，听了雷声，就会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