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听薛姨妈讲起这位贾府旁枝,跟着薛蟠去了北境做生意,得了这些珠簪,巴巴的派人送来。
贾母自是高兴,一个劲说贾璘的好,凤姐是个凑趣的,见老太太高兴,让三春都戴了一回,果然人靠衣妆,个个美艳更胜几分。
薛姨妈讲起北境烽火,老太太,太太不停念佛,又听北寇那些野人无功而返,老脸上全是笑意。
“这璘哥儿回府,带他来见见我,我见这玉字辈的,除了我家宝玉,竟还有人,真正是福气。”
老太太既这般说,众人各有心思,围着老太太逗趣,荣府里好久没有这般热闹,贾璘的名字一日之间飞遍了府里的每个角落。
就连丫鬟们也个个眼热,看见的讲给不曾见过的人听,惊叹之声此起彼伏。
“这位贾璘既然如此有钱,确是好事,等他回来,定要唤到府中细问一番。”
贾珍心中正自打算,却见管家来报,说是大明宫掌宫内相戴权到了。
“这却奇怪,戴相可是大忙人,平日里想巴结都巴结不上,今天居然上门来了。”
贾珍不敢怠慢,立即穿戴齐整,疾步往逗蜂轩而去。
儿媳大葬已经数年,听说戴相在宫中越发势大,当今天子须臾离不开他,不知道这回找自己有何事。
想着自己这些年做的那些腌臜事情,贾珍未免有些患得患失起来。
戴权正在逗蜂轩悠闲喝茶,这几日北境那里没有任何战报,冯百涛坚守北安城,拓跋觉无计可施。
陛下满面红光,心情大好,自己轻闲许多,今儿得了空,算算时日,也该来宁国府一趟了。
“不知老内相光临,有失远迎。”
戴权抬头一瞧,这贾珍经年未见,年岁不大却面有病容,神情比之前灰暗不少。
这位贾府族长,少了父亲约束,袭爵后日日花天酒地,只怕身子亏的厉害。
这些勋贵子弟斗鸡走狗,腌臜事情层出不穷,时常惹得天子愁眉不展。
这跟自己没关系,今儿就是来拿银子的。
“珍大爷,这样的,事有凑巧,朝廷正有个美缺,便想到了你们贾府,来这里一趟,也是往日和国公爷的情份。”
一听有美差,贾珍眼神就亮了。
贾蓉前些年花一千五百两银子,捐了一个龙禁尉,很是风光,如果有更好的美差,自然是极好。
父亲大人修道诚心实意,无奈现在身体越来越差,久在病榻辗转,眼见得捱不过今冬,要是蓉哥儿能升了官,冲了喜,没准病就好了。
“这件美差很多人眼热。”戴权自然知道如何让贾珍乖乖交出银子。
“锦乡侯、川宁侯、寿山伯都找到咱家这里,你知道,咱们都是老相与,不拘怎么样,你这里定是第一的。”
一听这么多侯伯在抢位置,贾珍满脸堆笑,一可劲拍着戴权的好。
“昨儿襄阳侯的兄弟老三也来求我,银子直接送到我家里,看着他爷爷的分上,胡乱应了另一差事与他,谁知今儿永兴节度使又来求,咱家就没工夫应他,直接走了,珍大爷若是喜欢,快写个履历来。”
听戴权说了这么多,贾珍在心中已经估摸了好几个职务,也不知道自己猜得中不中。
戴相不说,自己也不好问。
他唤来管家,忙吩咐:“快命书房里人恭敬写了大爷的履历来。”
戴权笑着摆了摆手,“蓉哥儿已经有了官身,这官却不是给荣哥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