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了,我也不喜欢麻烦,就不留赵队正喝茶了,自去领了官服、腰牌,走马上任吧。”
“谢大人,卑职告退!”
待赵乐天离去,楼听雨将简报化做了齑粉,自言自语道:有意思!
赵乐天并未直接去司礼监,而是在东市转了一圈,找了伢子租了一处房子,一来住在兴庆殿不太方便,二来太远。
未成年皇子十岁开始月例十两银子,在宫中没有什么开销,六年下来,赵乐天攒了六百两银子,算不上有钱,但也不穷。
中午时分,正是东市热闹的时候。
赵乐天走进巷子,市井百态、烟火气息、一拥而上,把他团团围住。
相比兴庆殿的冷清,真是太有人味了。
空气中传来羊肉汤的香味。
顺着香味,赵乐天看到了一家羊肉汤铺。
满是油垢的白色布条迎风轻扬,脏兮兮的“佘记”两个子清晰可见。
六张桌子加一条条板凳摆在店铺外,店铺大门上挂这金子黑底的实木招牌——佘记羊肉汤。
里面已经坐满了,赵乐天就在外面坐了下来。
“这位公子,请坐!羊杂还是羊肉?”老板热情洋溢的招呼起来,一边抽下肩头的毛巾,擦拭桌上残留的汤汁。
后世火锅店的印象浮现在脑海中,有了一丝暖意。
“一样一份。”穿越至今,赵乐天直到这一刻,才真正开心起来。
“好咧!”
老板前脚刚走,远远的就来了五个人,一身青衣,腰挂佩刀,坐了一桌。
附近的人望了过来,一些人缩了缩脖子,一些人咽了咽口水,更多的人面无表情,继续吃饭。
当先的一个黑脸汉子喊道:“老佘,五碗羊杂汤,五个白面馍,两斤羊肉。”
听到声音,老板又跑了出来招呼:“张爷来了!快坐,今天怎么只有五碗,往日不是六碗么?”
年轻一点的青衣插话说道:“李队伤了,挺重的。”
老佘呆在原地,感叹道:“哎呀,李爷伤了啊,怎会这样啊!”
黑脸汉子摆了摆手:“不干你事,老佘你忙你的,快点上吃食就好了。”
“怎么不干我事,李队正人挺仁义的,帮我赶走了几个瘪三,生意才好起来的,我可一直记着你们青衣的好。”
一个微胖的青衣叹了口气,“哎,老佘你就别说了,赶紧去上菜吧。”
老佘唉声叹气的去忙活去了。
脸上有个疤的青衣接着说道:“听说新的队正有人了......”
年轻青衣失声道:“啊?这么快,不是该张队副接任的么?”
“嗨,来了个关系户,听说是个兔儿爷,司礼监大太监的面首。”
原本只当闲话听着解闷的赵乐天听到这,脸色不好看了,妈蛋,这么巧,这疤脸的青衣不会说的是我吧?
“刀疤,你听谁说的啊,准不?”
“门子牛老三啊,他说那小白脸长的可俊了,像极了娘们,今早来的,走的时候领了官服腰牌走的。”
赵乐天下意识把脸往下埋,我了个去,还真是在议论我啊。
“怎么能这样,咱找司正说理去。”
“听说这小子本领稀疏平常,就会拍马溜须,司正都被哄的团团转。”
“要是没本事的来当队正,我可不服,还不如张大哥当这个队正呢。”
“不是吧,我记得楼老大也是喜欢女人的......”
“来的不会是个太监吧!”
......
越说越离谱,赵乐天差点被羊肉汤噎住,猛烈的咳嗽起来,喷了一桌汤水。
旁边五人齐齐看过来,年轻的青衣嘴快:“咦,这公子哥长的好俊!”
赵乐天丢下一锭银子,起身快步离开。
身后还依稀听的到声音:“嗨,春风哥,那人是长的真俊,好像女人,你说比你去醉仙楼点的头牌,哪个好看?”